沈璃满意的把金镯子又戴了回去,看向沈长风腰间佩戴的暖玉,眼神冷了几分,朝悄悄过来的章姨娘使了个眼色。
章姨娘不动声色的点了下头,上前将一个香囊塞到了沈长风手里。
沈长风捏到里头的银票,“如柳,你这是做什么?”
“老爷,这是妾身这些年攒下的体己银子,虽然不多,但您先用着,妾身一会儿,就将首饰拿去当了。”
章姨娘柔顺的垂着头,“妾身见不得老爷为难。”
沈长风感动不已,若不是在外头,定要将人拥到怀里。
沈璃恶心的挪开目光,“爹爹若是缺钱,不如先将腰上的暖玉当了?眼下我放嫁妆的小院被舅舅锁了,待过了年,我便去寻他拿了钥匙,取了钱来给爹爹赎回来。”
“这只怕不妥。”
章姨娘心疼的说,“怎么能当老爷身上的东西,当妾身的就够了,反正妾身也老了,不需要朱钗打扮了。”
沈长风这才正视章姨娘。
自她小产后,他也有三年没去看过她了。
记忆里,章姨娘就是温婉的江南美人,如今再看,更有小别胜新婚的美感,“你还如此年轻漂亮,怎么就不需要朱钗了?”
“可是……”
“行了,璃儿说的没错,这玉当出去还能赎回来,沈家还没窘迫到,要靠你一个妾室来当东西救命的程度。”
沈长风说完,一把扯下手里的暖玉,感受到暖玉的温度,沈长风突然记起它的来历。
那年,沈长风跟人路过珍宝阁时,一眼就看中了这块玉,他张嘴就要楚雪拿钱给他买了下来。
光这一块玉,就花了三万五千两。
可如今,他却因为仅仅三万两的负债,被人堵在门口,丢尽颜面!
想到这一点,沈长风越发厌恶薛琴。
“老爷,还是先安顿四弟一家进府吧。”
薛琴强忍着难堪,说,“等年一过,四弟家的辉儿又要参加科考了,以前他们都是住在藏珠别院,可现在藏珠别院已经被璃儿拿去囤房嫁妆了,您看……”
“母亲这话,竟是不想让四叔一家住在将军府?”
沈璃问,“藏珠别院虽然清净,但哪比得上在将军府能得到更好的照顾呢。还是说,母亲嫌弃四叔一家乡下来的,不肯叫他们弄脏了将军府?”
薛琴的确嫌弃四房。
但至少表面上,她从未表露过,没想到叫沈璃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