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将孩子送到沈微慈面前给沈微慈看:“清净庵里都是女子,况且清苦,这孩子正是吃奶的年纪,身边也时时刻刻须得有人看顾。”

“昨夜里一直哭,主持让人喂了米粥也没歇下来,今早嗓子哭哑了才罢了。”

“这又是大冷的天,留在清净庵里,到底孩子也受罪。”

“活不活得下来也难说。”

说着道姑看向沈微慈,低低叹息:“说来这孩子也听话,今日我抱下山时,外头天冷的厉害,雪都落脸上了,也没哭过一声。”

“宋夫人要不瞧他一眼吧。”

沈微慈端坐在罗汉塌上,脚搭在脚凳上,一只手撑着小桌,一只手捧着手炉。

她的身子微微后靠,眉眼无波的往道姑怀里看去一眼,就离开了目光。

沈微慈的目光未触及到那孩子的面庞,又想自己曾抱过这孩子,如今这孩子却是谁也不想要。

她低头理了理裙摆,这是她不常做的动作,也一直没有开口,屋子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身后的窗外还在下着雪,屋子里虽暖,却有一股压抑。

月灯站在沈微慈身边,往那道姑怀里看了看,孩子被冻得脸颊通红,眼睛圆溜溜的张开,像是在打量,又像是木讷的认命。

没来由的让人觉得可怜。

沉默中,帘子外头的声音打破了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