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洪说罢要走,鹿心羽看出臧凤的窘迫,就把杨洪拉住了。
“臧老师,如果信得过我们,不妨说说您的想法?兴许有什么解决办法。”鹿心羽又坐回沙发,杨洪站在门口盯着二人。
臧凤看着手机卡发呆,忽然跪在地上乞求道:“如果这些钱退回去,孩子他爸还能出来吗?杨洪你肯定有办法,你能找到我就说明你有办法,就肯定有办法帮我们。求求你帮帮我,就当是为了孩子,他还小……”
鹿心羽曾说过,杨洪有一个缺点最迷人也最致命,那就是心软。如果能克服并驾驭,杨洪的事业可能不亚于薛鹏。可恰恰心软的缺点,让鹿心羽特别迷恋,心狠手辣的男人,并不符合鹿心羽的择偶观。
杨洪这次并没有战胜自己,他试图将臧凤扶起来。正巧这时,孩子已经被臧凤的妹妹送了回来,妹妹不明情况,被姐姐打发走了,孩子就这么看着母亲跪在一个不认识的叔叔面前,虽然他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肯定会认为,眼前的陌生男人欺负妈妈了。
“臧老师,有什么话你起来说,孩子还在呢,你这就没意思了。心羽,过来帮忙把她拉起来。”
杨洪死活拽不起跪在地上的臧凤,鹿心羽的帮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孩子不干了,拿起手中的玩具宝剑攻击杨洪,边打边说:“坏人,不要欺负我妈妈,不要欺负我妈妈。”
僵持了一会儿,几个人都累了,臧凤瘫倒在地上,怀里抱着儿子抽泣。
杨洪和鹿心羽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杨洪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臧老师,你说你这是干什么?何必拘泥于细节。你拿着这些钱,带着孩子去国外生活,我就当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你难为我做什么?难道你自己这么大个人,连个主意都没有吗?”
臧凤用袖口擦干眼泪,怀里的儿子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母亲,臧凤艰难地挤出笑容和儿子解释说:“森森,叔叔不是坏人,叔叔是给妈妈送信的。他是爸爸妈妈的朋友,我们刚才在做游戏。你去另一间屋玩会儿,一会儿妈妈给你讲故事。”
森森很懂事,蹦蹦跳跳地去了另一个房间,臧凤低着头小声说:“杨洪,你想得也太简单了吧,要不是为了孩子我早就跑了,只怕是跑了一时跑不了一世,你觉得我跑了我还能回来吗?我家里人怎么办?我妹不用我管,可我的母亲呢?如果不是为了家人,我也不会提交换条件了。”
杨洪反驳道:“你还好意思评价我,是你想得太简单了吧?你说做交易,你手里的牌还能用吗?你手里还有牌吗?不如我给你条忠告,看在你儿子的份儿上,老老实实把钱交上去,交给谁你肯定比我清楚,别抱侥幸心理,主动上交是一个结果,被查出来是另一个结果。窦建成送监之前我见过他,他亲口承认家里还有很多钱,让我放过你和孩子!你放心,我不会向他学习,不然我也不会拥有现在的一切。我承认我没有窦建成有权有钱,但我有家,有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这就足够了。”
二人走到门口前,回头看了眼正在卧室玩耍的森森,杨洪语重心长地说:“臧老师,你依然是我的老师,过去的就翻篇吧,赃款还是老老实实交上去吧,欠下的债早晚要还的。有空去看看窦建成吧,劝劝他在里面努力改造,争取早日出来,以后清清白白地生活,老老实实做人,这都是上学时老师教我的。不为了别的,就为了孩子的今后,内心清白,夜晚来临时,你能安然入睡。今天多有打扰了,我们回去了,沙发里我放了张名片,以后有什么困难,还可以找我。东西不多,希望不要推辞,一切为了孩子。”
说完二人匆匆离开了。过了片刻,臧凤才回过味来,从沙发夹缝中翻出个牛皮纸信封,里面有三万块钱和杨洪的名片。臧凤冲到窗前,想道谢的时候,二人已经不见身影了。再看茶几上的电话卡,臧凤默默地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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