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洪和崔风还在推杯换盏,崔风瞥了杨洪一眼,嚣张地说:“杨总,既然是心羽的朋友,那就不用弯弯绕了,你也知道我和心羽的关系,她给我暖过一阵子被窝,现在想想,还真是怀念。要我说,这丫头还真是活得不明白,她是真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如果肯给我当小的,也不至于混到没娘又没家的地步。我崔风家大业大,还真能亏了她?这人呐,贵在自知之明,我看杨总就是个明白人。哈哈哈……”
杨洪听说过崔凤的故事,知道他品行不端,一番狂言也没怎么出乎所料。杨洪直言道:“崔总说得有道理,还好我这人懂。我的想法你也知道,只要能让我在任上发挥价值,收获应有和不应有的果实,那我就人生圆满!你我就不谈不相干的人了,过去的就过去了,我听说鹿心羽逃到了海外,现在音信全无,她的公司也被我掌控了。如果崔总不嫌弃,那家公司我可以举手相赠的。”
“可我听说那家公司主人不姓杨啊?莫不是杨总当我是猪头,想拿料来套我?”崔风警惕地问道。
“当然不是我,因为我也不是猪头。公司的主人姓杜,杜月笙的杜,是我的人。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可以打给他。”说着杨洪拿出自己的手机要拨号。
崔风按住杨洪的手,跟秘书要来手机,顺手递给将公司账号递给杨洪。杨洪拨了个号码,手机按开免提,对着话筒说道:“老杜,我是杨洪。”
对方听闻客气地说道:“杨总您好,您怎么换了个省城的号码,这么晚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事,让财务半小时内,给崔氏集团转账一百万过去,账号是……”说完就挂断电话。
几人继续喝酒吹牛。过了片刻,崔风秘书接了个电话,跑到崔风耳边耳语几句,崔风眉头舒展,拍着杨洪肩膀称赞道:“杨总果然爽快,我做生意多年,吹牛的人我见的海了去了,但从没见过不吹牛的。还真有你的,杨总也真够狠的,前女友的公司吞了,还把人都赶出国了,吃相不要太难看吧?不过我喜欢!”
杨洪看了一眼崔风的秘书,秘书知趣的离开了,杨洪这才说:“刚刚不说过吗,应有的和不应有的我都要。钱可是个好东西,跟着谁就跟谁姓,有了钱,我能买一百个一千个女朋友,我可以保证每一个都爱我。那就提前预祝我们合作愉快了。”
次日,杨洪收到了崔氏的退款,第一关算是过了。就在顺利推行的三个月后,新的问题出现了,就像丁先生预测的那样,崔氏并没有支付第一期款项,而是以企业背调尚未完成为由,将合作搁置了。
这可把窦建成急坏了,连手头工作都顾不上,第一时间跑去了盛广集团,看着董事长办公室里,躺在沙发呼呼大睡的杨洪,窦建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呵斥道:“姓杨的,都他妈什么时候了,你还睡觉?崔氏那边怎么回事?你这个董事长是怎么当的?我可告诉你,你不行有的是行的,信不信我现在立刻就炒了你!”
杨洪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看着窦建成急得满嘴燎泡,委屈地解释道:“窦老师,您得理解我支持我,我对您可是绝对的服从,现在这样你叫我怎么办?崔氏说没完成企业背调,说集团有风险,我跟他保证我们绝对安全,资金进来绝不会有风险,资源和项目也绝对可靠,可人家就是不相信我,还把我损了一顿,说我是骗子。要不您代表大领导跟他谈谈?我算是彻底没咒念了。”
窦建成气得摔了杯子,但也奈何不了杨洪。
按照原来设想的方向,崔氏收购盛广集团部分股权,为了资本升值,崔氏肯定会进行第一轮融资,那自己暗中持有钱建豪的那部分股份,肯定会增值。这样操作,纵使盛广收购案流产了,他也可以在恰当时候,将手里的股份变现,那可是一大笔钱。可现在居然由崔氏主导了方向,偏不按照窦建成设计的路线走,还暗中使绊子,并玩了一套“阳谋组合拳”。让一件看似简单的股权收购案,上升成为两座城市以及领导关注的焦点,这就超出了窦建成的控制范围。
上级领导高兴坏了,一旦促成大家脸上都有光,都有政绩可以拿,还不用操什么心,只要把握好大方向即可。窦建成反倒成了配角,确切地说,他沦为了一个听吆喝的。
窦建成感觉自己成了跳梁小丑,他低估了杨洪的破坏力,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原以为杨洪还在掌控范围内,窦建成认为,几千万的收购案,一个愿意买,一个愿意卖,简简单单,你给钱我给货。结果呢,崔氏不知发了什么疯,大肆鼓吹外加天花乱坠的宣传,惊动了市里的领导。崔氏让一件普普通通的收购案,成了两个城市招商引资的政绩工程,哪任领导愿意机会从眼前溜走?于是乎,双方的市级领导,不约而同的把手伸长了……
当窦建成的阴谋,被等着“吃肉”的人各种插手,并将收购案上升到政治高度和经济高度时,窦建成才意识到,阴谋诡计失效了。
现在一大群行政级别相当的人都盯着我,退一万步说,盛广集团最后被崔氏全资收购了,股东们利益最大化,白花花的银子装进兜里揣回家了,盛广姓崔了,那跟我还有半毛钱关系?不对,我他妈被耍了!可究竟哪一环开始偏离了呢?
杨洪现在左右不了收购的进展,每天依旧来集团上班。每天的工作除了打游戏上网聊天,就是看电视或者睡大觉,工资正常拿,工作有人干,他丝毫没有紧迫感,成了个吃白饭的。
“你给我等着,年轻时我能收拾你,现在也一样收拾你,我马上就换了你。小样的,我还治不了你了,我马上就让你看看,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窦建成说罢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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