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来什么,只有躺平才不懂得惧怕,无欲者无畏,这是笔者的逻辑。酒店遇到一件棘手事:就在不久前,某二世祖来酒店消费,我们暂且叫他小代吧,小代酒后在包房内调戏女服务员,强迫她陪自己喝酒,女服务员是新来的,哪见过这种场面,吓得跑出包间。小代不达目的不罢休,就追了出去,结果与正要上菜的服务员撞了个满怀,菜汤泼了他一身,把小代的衣服弄脏了。
小代不干了,当场发飙,说自己的西服是上万块的私人定制,要服务员赔。服务员是职高毕业的实习生,一个月工资只有一千块,根本赔不起。小代不依不饶,抬手就抽了实习生两耳光,恰巧旁边有路过的同事,似乎想起了自己的经历,来了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喊来几名男同事,把小代按在地上就是一顿输出。
你就是武松附体也不好使,干得过两个,不见得干得过四五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小代被揍得鼻青眼肿,衣服也被扯碎了,手机和车钥匙也不见了踪影。
“这还得你来解决?你领导也忒小题大做了吧?谁打的谁负责不就得了,酒店里肯定有监控,报警让警察叔叔处理不就得了?你们报警了吗?”杨洪又递给曹敏一听啤酒。
曹敏接过易拉罐没着急打开,顺手把喝光的空易拉罐丢进垃圾桶,叹了口气说:“报是报了,可动手的几个人早跑没影了,实习生没跑,可毕竟不是他动的手,也没人能怎样他,他还吃亏了呢。警察也只能做了个笔录,就收队了。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员工跑了酒店在呢,你也知道我们单位的性质,毕竟不是光彩的事,上面领导不想高调处理,不愿意闹大,就想跟小代私了。结果你猜怎么着,小代狮子大开口,开口就是五十万!说受伤了就没办法上班,养伤少说得一个月的时间,他一个月就能挣几十万的,说让酒店把误工费给他补上。还说他的车是高档车,钥匙丢了得更换什么总成配件,配件必须是德国原厂的,少说十来万一套……”
“五十万?这不成明抢了吗!别听他瞎扯淡,上个月我把车钥匙丢过,车行的人来看了我的手续,现场给我开的车门,现场配了把备用钥匙让我先用着,过了半个月给我配了两把新钥匙,好像才要了两千多。十万?十万都他妈能买辆车了。”杨洪瞬间气不打一出来,心想,你这不就是欺负人家没见过世面吗,有本事你碰上我试试,分分钟教你做人。
“我知道他在讹我们,可能怎么办?人家能看出来上头想息事宁人,小代就有了闹下去的底气。他扬言说如果酒店不赔钱的话,他就捅到网上去,还说他家在天都有很多人脉。杨哥,我是赶鸭子上架才当的公关副经理,工资一分钱没涨,鸡毛蒜皮的事都得我来干,完全就是个出力不讨好的活,公关部经理是乔总的人,乔总肯定会袒护他。本来我就不适合现在的岗位,要让我干老本行还行,这种危机公关的活儿我真应付不来。现在大领导施压了,说小代让我们一周内必须他给答复,大领导说一周内没处理好,顾客的损失由责任人赔,如果平摊到我身上,少说十来万是有了。杨哥,我想好了,这份工作不做也罢,你做生意人脉广,帮我换个工作吧,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曹敏委屈地哭了起来……
杨洪第一次见她如此难过,心想实际遭遇肯定比她讲的更难。二十出头的姑娘,才接触社会几天,顶这么大的压力,不难过才怪。
大概哭了有十来分钟,杨洪听动静小了,拿了条毛巾给曹敏擦脸,他已经把需要了解的信息整理出来了,也有了初步计划。
杨洪拍着曹敏的肩膀问:“小曹同学,换工作不难,退一万步说,你可以来我的公司上班,或让老薛帮你从他们集团谋个位置,对我来说很简单。可我想问你两个问题,你得认真回答,第一、如果你换了公司,酒店会不会以工作交接未完成为由,继续让你处理后续工作,或干脆拖着并不给你解聘,下家公司入职会受影响;第二、你能保证下一次不会遇到比小代更难对付的人或事了吗?多加一个问题,如果你跨行业了得重新开始,可如果你做同行业,这种操蛋事很快就传开了,你打算怎么应对呢?”
曹敏细细品味,反问:“杨哥,我知道你肯定不会不管,你的问题有些我想过,有些我没想过。我学的就是酒店管理专业,离开这一行我不知道还能干什么,如果继续做销售,就只能卖车卖房子了。其实我挺喜欢现在的工作,可如果不离开这一行,我又能怎么办?”
看着曹敏的负面情绪增加,杨洪知道这时再说下去也是无济于事,弄不好曹敏又要哭一场,就提议先睡觉,等天亮了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