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说自己是情圣,懂女孩子的心思吧?还是因为我贪慕虚荣才决定献身的?”谷晶晶试探的问,杨洪用了一句话打消了谷晶晶的顾虑:“喜欢没有理由,爱她就要努力做些什么,结果并不重要,我把过程做完了,哪怕得不到你的爱,我也不后悔。”谷晶晶感动的又哭了,杨洪安慰她:“别哭别哭,明天还得出去玩呢,顶着两只鼓眼泡别人还以为你是金鱼呢。”谷晶晶破涕而笑,嗔怪说:“你才是金鱼呢,我有那么丑吗?”杨洪欣慰的看着女友的脸庞,笑着说:“不丑不丑,你还没送我十八岁礼物呢,要不再送一次?”车又一次行驶在高速公路上……车又又一次行驶在高速公路上……车又又又一次……车的N次方……驾驶员正在疲劳驾驶车辆……
米莉把订货合同放在床头柜,当着云哥的面没好气的问:“老薛,你说你兄弟干的好事,平白无故换供货商算怎么档子事?有这个必要吗,你看这价格比原先的采购价格高出不少,这让生意怎么做啊?让底下人怎么跟以前的供货商解释?”云哥发觉气氛不对,起身要走,薛鹏伸手拦住他说道:“云哥,你先别走,不是什么大事。”看了眼放在床头的合同,冷冷的说:“小米,这事老杨很早就跟我提过,社会上的事你不太懂,并不是非对即错,非黑即白,大家都要遵守游戏规则。做汽配生意和地产生意一样,都有很高的利润空间,拿出一部分利润给合适的人,并不见得是坏事,起码人家在别的地方会给我们行些方便。这事你就不要管了,更不用去解释什么,谁不舒服了就让他来找我,签合同的事你跟那边说等我出院了我去签,别的不要多说,我是老板我说了算,我跟云哥谈点事儿,你先出去吧。”
米莉心有不甘,但又不能当着外人面发作,给云哥倒了杯水,气呼呼的出去了。“让云哥见笑了,米莉这丫头性子急,直来直去的,说过她好多次都不见效,脾气上来了我都有点儿受不了;不过她人很认真,一心为公司,最近公司给她打理,我放心的很。”薛鹏尴尬的笑了笑。云哥端起米莉倒的水,发现是一整杯热水,又放了回去,说道:“是啊是啊,你的合伙人也不错,这事儿他也是忙前跑后,出了不少力;这人似乎有点面熟,我俩见面后光顾得谈事喝酒了,也没正了八经聊一会儿。”薛鹏指了指床下:“柜子里有矿泉水,你自己拿吧。杨洪你应该见过的,何涛的高中同学,上高中那会儿就知道打游戏,后来开窍了,生意上帮了我一段时间,又觉得没意思,后来帮庞晓晓开网吧去了,这人点子挺多。难道你想挖他去你们公司?云哥可不能挖我墙脚啊,我还得留在身边帮帮忙。”
云哥心里清楚,薛鹏这句话是想保护杨洪,随即说了杨洪的战绩:“肯定不是我,是侯哥想约他。那事儿你也听说了,米莉也知道,那小子下手真他妈黑,五个人全部断腿,根本不留情面,名声算是打出去了。那边人看侯哥的面子赔了三十万,侯哥也是有意试探他,把钱都给他了,谁知道他当场就给分了,现场就给了我十五个,给了侯哥十五个,面子和里子都有了,侯哥很是满意。如果当时他拍拍屁股抱着钱走了,那以后再办点事儿就不太容易了。你也知道,我公司也有帮子弟兄跟我吃饭,咱俩来日方长,就让你吃点儿委屈,一分钱赔偿没拿到,还得自己倒贴医药费,这事以后从长计议。”
薛鹏心想云哥来这趟,怕是担心自己跟他提钱的事,所以先把话说完了,摆了摆手说道:“我这儿都好说,钱的事他跟我说了,但没说怎么分配的,可能碍于咱俩之间关系没有细说,我完全理解。你我兄弟就不要见外了,钱这东西吧,多少是多多少是少?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就像你说的,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如果我是杨洪,也得这么做。”探了薛鹏的口气,云哥就踏实多了,接下来没必要绕弯子:“侯哥想见杨洪,不过不是非要现在,知道他在外地上学,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等他回来的时候,估计你也回去上班了,我组个局出来坐坐,多认识几个朋友肯定不是坏事。信鸽的任务完成了,我得回公司了,还有点事要处理,你说你身边全是能人,怎么我就遇不到呢?”薛鹏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千里马常有,但伯乐不常有啊!”
云哥刚开门,看到有个女孩子拎着东西朝薛鹏的病房探头探脑的,女孩子看到云哥,下意识的向一旁闪了身问了句:“请问这是薛鹏薛总的房间吗?”云哥毕竟是江湖人士,懂得火拼过后会有来补刀的,警惕的问她:“你是干嘛的?我不认识姓薛的。”“你好大哥,我叫鹿心羽,是……”薛鹏听见熟悉的声音,朝门外喊道:“是心羽啊,来来来,进来坐,云哥你让她进来,她是我以前的员工。”
鹿心羽将带来的东西放在茶几上,坐在薛鹏窗前的小凳上,又朝门的方向看了几眼,薛鹏笑着说:“那是我的朋友云哥,过来跟我谈点事,社会人,平常就这个打扮,吓着你了吧?”鹿心羽笑了笑:“还好吧,我还以为走错病房了,前台告诉我是在这个房间的。”薛鹏伸手从床头柜拿了个苹果递给她问:“该不是杨洪告诉你的吧?”鹿心羽摇了摇头,薛鹏心里明白了个七八,指着茶几上的东西说:“郑老板鼻子可够灵的,一会儿回去的时候,记得把这些带回去,你看我这儿比超市东西还全。”
鹿心羽忙把袋子打开,是一盒电子产品和一盒点心,解释说:“老领导,这不是郑总的意思,我是听郑总说起您住院了,这才打听到这里,杨洪和我有很久没联系了。老领导,您是我的老领导,也是我的引路人,这是我个人的心意,商务通是怕您待着无聊,可以看看新闻或者收发些电子邮件,点心是给米莉姐的,晚上她如果陪床饿了,也可以垫垫肚子。您一定要相信我,这真是我个人的心意,真的不是郑总安排的。”
鹿心羽一口一个老领导,反倒是让薛鹏不好意思了,心想这丫头心思细腻,让郑老板调教的更上一层楼。他心里也清楚,这次过来肯定是老郑有意安排的,彼此心照不宣就行,话都被她都说这份上了,如果再纠结出发点和目的性,就有点难为别人的意思了。“那我就代我自己和米莉先谢谢你了,等有机会了,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认识,说不定对你今后的工作还有帮助。先坐吧,说说看在大学见识到了什么新的东西,让我脑袋也开开窍。”薛鹏拍了拍凳子让鹿心羽坐过来。
二人天马行空没头没尾的聊着,末了鹿心羽还教给薛鹏如何使用商务通,虽说前世也用过智能手机,但现在苹果公司还没有发明出来,对眼前小玩意,薛鹏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你说这玩意谁发明的,可比手机和电脑都方便多了,手机功能不如它,电脑太大了,带出门不方便;你看这里面还有笑话和故事书,挺好挺好,没事了我还能解解闷儿。”鹿心羽大方的说道:“这在上海挺常见的,很多商务人士都用这个,我从上海带回来的,选购的时候,我让店家给拷了电子书,只要插上手机卡,就可以联网了,方便的很。”
薛鹏将商务通合起放在床边,让鹿心羽扶着他下床走了走,薛鹏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问鹿心羽带没带烟,鹿心羽从包里拿出包烟递给他,薛鹏靠着窗户点燃一根,刚抽了一口就问道:“心羽啊,你和杨洪的事我不多问,都过去了。今天你来是于公也好于私也罢,你我心知肚明,东西呢我也是全部收下了,你跟我说句实话,是不是老郑因为杨洪的名声,有什么担心的?”鹿心羽先是没说话,而是走到门口把门锁上,接着走回薛鹏面前:“薛总,什么事都瞒不过您的法眼,郑总他担心……”薛鹏伸手打断:“你不说我也知道,我这么说吧,回去转告下郑总,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我薛鹏在商场上虽说是个新人,但我从不会欺负别人,也不允许别人踩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近期发生的事只对当事人,并不会为此向谁人展示什么。今后找我老薛做生意,我还是很欢迎的,如果你有客户不方便公司做业务,只要推荐给我,那我也绝对不会亏待你。”薛鹏掸了掸烟灰,调侃道:“当然了,最后这句话就不用带过去了。”
鹿心羽笑出了声,屋内紧张的气氛有所缓解,接着她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薛总,我是怕杨洪……我知道您要说我和他都是过去式了,但我怕因为这件事,他被麻烦缠上,所以……”薛鹏接过话来:“所以今天你也代表自己,算是希望我替你劝他注意安全是吧?”鹿心羽点了点头,薛鹏心想杨洪你小子真行,身边搂着个,外面还有个惦记着的。薛鹏拍了拍沙发,示意鹿心羽坐下:“你的担心不无道理,其实我也跟你一样,你瞧见刚才来的人了吧,他来是想跟我谈让杨洪去他们公司,我没同意他。我们想法是一致的,杨洪有自己的想法,他心里有杆秤,有自己的底线,从我个人来说,我可以帮你劝劝他,这点你放心。今天你能来我很高兴,接下来我得劝你两句,不中听的话能听两句吗?”
鹿心羽不明白薛鹏要说什么,只是机械的点了点头,薛鹏说:“我不想探你的隐私,但老郑公司的情况,我是有所耳闻。据我所知,他背后的利竹财团的人,以前是做走私生意起的家,虽说对外宣称已经金盆洗手的,但依我看未必,所以很难说老郑有没有参与一脚财团的生意。我既然跟你们公司做生意,就要做到知己知彼,江湖上有句话叫做,入的易出的难,能够赚快钱,谁还愿意扑下身子做正经生意,毕竟现在做生意也很难。如果你心甘情愿跟在老郑身边,觉得能得到你的长期利益,这话就当我没说;如果你想在这个行业有长期的发展,或是趁现在行情好,多赚取些资本,为了今后转型的需要积累资金,我建议你还是留个心眼,老郑如果这么干下去,早晚要出危险,我不希望你跟着沉船,你懂我意思吧?”
鹿心羽被薛鹏的话说到心里了,她并不是不清楚郑老板经常莫名其妙的去南方,接着又是突然出现,鹿心羽开始只是被他的地位和身家吸引,可越到后来越觉得郑老板深不可测,她记得无意间偷听他打电话,提到从海外进集装箱等字眼,她也曾胡思乱想过有没有其他生意,薛鹏的这些话就坐实了猜测。鹿心羽颤抖的问:“那……薛总我……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出事,我还年轻不想……”薛鹏拍了她的肩膀安慰说:“当然了,这也有可能是我的猜想,实际情况也许没有这么复杂,别给自己增添不必要的压力。我这么说吧,只要盛广传媒一天不关门,公司的大门永远是为你敞开的,公司里永远有你的座位,我这么说完全是为了惜你这个才,而不是因为谁人的关系,是你自己做出的成绩。你以后得学会保护好自己,不该你知道的,什么也别问别听,更不能参与;如是有一天,你觉得自己有必要离开他了,你随时过来,如果能带点东西走的话,我是会全盘接收,前提是该给你的,一定会给你。”鹿心羽心里的担忧被打消了个七八,她也不是听不懂薛鹏的弦外之音,如果没个投名状还做个屁的业务,鹿心羽从挎包里拿出份资料说道:“薛总,我在上海有个朋友,想在天都做个项目,郑总嫌利润率太低让我回绝他,我还没来得及去做,要不您看看能不能帮帮她?”薛鹏接过材料翻了翻,笑着说:“看来我得提前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