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小莲满脸惊讶和委屈,她想不到张无用会说出这样让人心寒的话来。
“我哪知道那啤酒是勾兑的呀?”
紧接着,张无用又冒出一句蛮不讲理的话。
“你说你买什么啤酒嘛?”
如果说刚才的抱怨是在气头上,那这一句就有点直戳人心了。
小莲惊愕之余,心中对张无用的所有疼爱,如同一只剔透的玻璃杯摔在地上,瞬间炸裂。
她的脸由白而红,继而又白。
眼睛瞪着躺在病床上的张无用,他说过这伤人的话后,跟没事人一般。
小莲受不了这个,她转身疾步走出病房。
谢宛华痛斥张无用:“你今天怎么了?说话这么伤人呢?”
想不到张无用并未回答,躺在那里翻了个身,仿佛又沉沉睡去。
谢宛华心里想,这假酒真是害人不浅,竟把一个好人变成不可理喻。
见张无用不作声,她不想自讨没趣,担心小莲,就追了出去。
半夜时分,街上没有了白日的喧嚣,街灯洒着微凉的光。
小莲一个人沿着人行道,漫无目的向前走。
她没想到,一次很平常的待客,一次没有她在场的对饮,会改变张无用的性格。
或许也因为这次中毒,改变他们之间最根本的关系。
她不敢想,一向率真爽直又天性快乐的苟小莲,边走边洒着泪。
夜深了,街上行人廖廖。
小莲只顾向前踽踽而行,却未注意到人行道边的灌木丛里,伸出一只粗大的手,将她一把拽进去。
“啊——”
她只轻叫了一声,另一只手捂紧了她的嘴巴。
此时谢宛华刚走出医院大门,见四下里阒无人迹,就喊着小莲的名字。
她边走边喊,走过路口又停下来。
侧耳听到路边的树丛里好像有人撕扯的动静。
谢宛华炸着胆子向里面喊了一声:“谁在那里?”
里面传出一个字:“我,”然后就戛然而止。
谢宛华很清晰地听到我字后面的话被捂住了。
她在路边拾起一块砖头,分开树丛,果然里面两个人在撕打,就听一个男人大叫一声:“啊!”
然后苟小莲从里面跑出来。
原来她刚才用尽全力咬住那人的手,居然咬掉一块肉下来。
他摇晃着巨大的身体从后面追过来,伸手再次揪住苟小莲已经散开的上衣。
谢宛华知道遇到流氓了,她举起手中的砖头扔出去,不偏不倚正砸在流氓的裆部。
那人又是一声惨叫,双手捂住两腿中间,在原地蹦跳起来。
谢宛华拉住苟小莲,掏出电话报了警。
小莲伏在谢宛华的肩上哭起来。
她的衣裳被撕碎,裤子被扯开。
好在谢宛华及时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