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春晓看苟小莲魂不守舍的样子，让她躲到最里面，她和李鹤在洞口守着。

她以为苟小莲是吓的，或者是累的才浑身发抖。

而苟小莲想说王雨亭被她砸落悬崖，却始终话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

好半天，李鹤才想起王雨亭来。

“哦，这家伙太不讲究了，雨这么大一点都不怜香惜玉，自顾自跑下山了吧？”

李鹤是想证明，王雨亭不管如何发誓说他多爱苟小莲，到真正有难的时候，却毫无男人的责任感。

难道这就是什么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吗？

王雨亭开始掉下去的时候，因为身体剧烈的疼痛，头脑尚且清醒。

整个身体都泡在泥水里，疼得他好像支离破碎一般。

好在头部倚在大石上，不至于被水呛着。

他想起刚才的一幕，就要得手的一瞬间，被小莲猛地一击。

他不知道苟小莲什么时候练就的铁砂掌，让他原本体会温润如玉的小手，怎么敲在脑门上却硬如磐石。

看来这小莲真不能娶，娶到家搞不好也得像金莲一样谋害亲夫。

疼痛难忍之时，他就发出“啊啊啊”的叫声。

可惜山水哗哗地冲刷山林，他的痛被水声侵噬得无影无踪。

苟小莲他们在上面，等着雨变小。

她好几次想告诉李鹤，王雨亭就在下面。

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李鹤还一个劲地安慰她：“没事了，我们用不了多久就会到山下的。”

恰在此时，张无用赶过来。

王雨亭在想，如果张无用再晚些时候赶到，他可能就成为药山的守山人长眠于此了。

此刻他嘴里嚼着馒头，想对张无用说谢谢。

但他看不清楚别人，眼镜昨天晚上已经不知所踪。

张无用醒来后，走过来问他感觉怎么样。

王雨亭点头说道：“现在不疼了，只是头有些昏。”

“多休息会好些，吃了药慢慢养几天就没事了。”

王雨亭看着张无用，眼前的大哥由模糊到逐渐清晰。

他的眼泪汨汨地涌出来。

王雨亭觉得自己真是个失败者，是个没有真本事的家伙。

他就是个赛万提斯笔下的唐吉诃德，看着像个骑士，一个仗剑天涯的英雄。

实则是一个屡战屡败的家伙，一个遍体鳞伤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