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回事,迟所。”
何利一边捋着油亮的秃头,一边想着怎么减轻自己的责任。
张无用此刻正盯着他光滑的秃顶,上面落下一只苍蝇都会掉下来摔死。
果然,何利的叙述与从子国交代的情况完全迥异,完全是另一个版本。
他说,那天晚上喝酒到半夜,又玩了一会,从子国输了钱,就说太热。
何利说他知道,从子国说热那是心里热,上火了。
两人说那就出去凉快凉快。
何利说他此时也心烦意乱,原因是最近生意不好,好几个客户都被其他厂家给撬走。
他正为此烦躁,也想出去走走。
两个人也不知怎么想的,就开着车顺着西南方向闲逛。
走着走着就到了烟柳村。
估计也凉快得差不多了,何利说我们回吧。
车子在乡道上调过头,从子国说他要下去撒泡尿。
在路边拿个手电乱照,就照到了诊所的院子,还有院子里拴着的驴。
后来从子国撒完尿跑回来,跟何利说发现有头驴。
何利说有驴又能怎么着?一个活物你能把它带走还是把它杀了?
从子国在那里琢磨片刻,最后把驴子拉过来拴在汽车尾钩上。
何利说他并不知道驴子在后面拴着,只觉得车子跑不快,好像后面有东西拽着。
张无用一直盯着他的圆脑袋看,见他把责任都推到从子国身上,恨不能一拳下去把那个圆圆的东西砸放屁。
中间从子国要站起来辩解,何利看了他一眼。
从子国又坐下。
迟发正说:“这么说,从子国偷驴你好像完全不知情?”
何利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说道:“不是迟所,到了厂里我才发现,我把他给训了,让他赶紧把驴给人家送回去。”
迟发正道:“你的陈述与从子国完全是两个版本,你说我信谁的呢?”
何利说:“我不敢撒谎,迟所。”
迟发正把目光看向从子国:“我知道你们俩有一个没说实话。不过呢我要提醒你们,今天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刑法规定,盗窃公私财物价值一到三千元,就可以判处有期徒刑三年以下,拘役或管制。”
何利又看了一眼从子国,然后对迟发正说:“迟所,我有责任。你看我们认罚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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