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来这锅用手指敲了敲,声音铛铛的。
秦西达弹了弹烟灰,他指着盘子说:“这盘子是从广东一艘沉船里出来的,没款不太像官窑,我当初收过来就没太在意,半年前,有个国外老黄毛子看上这盘子,你猜他给我多少钱?”
我摇头说猜不出来。
“三百万!整整三百万啊!那些老黄毛向来精比的很,他肯出到这个数,我就想,这盘子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那这件东西又是怎么来的?”我问。
他道:“这件青铜锅是贵州的一个一线送过来的,我查遍了资料,都没找到这种器型该叫什么,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我想了想道:“秦哥,这东西学名我也不知道,应该就是吃古代人吃火锅用的,你看,这边涮辣的,这边儿涮不辣的。”
“你认真的啊?”
我点头:“当然,它叫什么不重要,我看这玩意儿应该是是以前贵州罗氏鬼国某个部落里用的东西,距今最少有一千五百年了。”
他露出恍然大悟般的表情,开口说:“原来是那个鬼国的东西,怪不得我们不知道它叫什么,那这件盘子呢?”
“秦哥,像你说的,毛子们都是精比,这盘子你三百万没卖就对了,要是卖了,我敢说你这辈子都见不到第二个了。”
他夹着烟问:“那你的意思这东西是官窑性质?”
我说:“这东西不是官窑的性质,它虽然没写款,但就是官窑无疑,而且他妈的是官窑官窑的官窑!这肯定是清宫里的东西!我想不通,怎么会跑到沉船里去?”
秦西达听后皱眉道:“博的一个老专家也看过这盘子,他认为这盘子有可能是当年唐英试烧的新品种,后来因为乾隆不喜欢没批准,所以就没有落款留在宫里了。”
“扯蛋!我不认同这个观点。”
“你看这里!”
我举起盘子侧着光说:“你看这条龙的龙脑袋部位,虽然颜色很淡了,但还是能看到点淡淡的绿色,对不对?”
“是,的确能看到一点儿。”他说。
我放下盘子道:“这种绿叫湖水绿,只在康熙早期的瓷器上出现,大概是康熙20年到28年这个时间段的,唐英是啥时候人?他是康熙21年生人,我给他算到满!难道他七岁时就烧出了这件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