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志飞早早联系了姐姐。曹浪听说要先去接按摩馆接吕思雅，便顺口问了句：“你姐她现在自己开店？”

“昂，算是吧。她大学毕业后，我爸本来也想让她进体制的，她嫌不自由，就开了个小店。不少太太们没事儿都喜欢去放松，一年也赚不少。”

曹浪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吕志飞的父亲在市商务局当局长，手里的权利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官场上的事情，从来都没有一清二白的。吕思雅这么做，这不变相的就是在收那些企业老板的保护费么？

“那她这么忙，有空再开公司么？”

吕志飞看了曹浪一眼：“她不需要亲自上手按摩的，里面有二十来个员工。她平时只是负责管理和揽客。要说服务那是没得说，等会你嘴巴甜点，说不定她还会送你个年卡呢！”

“好，我知道了。对了，任晓斌这个人你了解多少？”曹浪顺嘴问了下。

“任晓斌？四季如春的老板啊！他的生意做得可不小，他在咱们县有个外号，叫地下组织部长。据说在市里的能量也不小。你想想，把带颜色的生意做成正规买卖，那能是一般人？”

“这么说，他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比当官的还厉害？”曹浪问道。

“看什么事了。权力在手，很多时候都比用钱来的好使，但权力不是那么稳固，钱就不一样了，找对了门子，钱就能生钱。商务局管理这些餐饮娱乐场所，表面上看，这些人都敬着我爸，可背地里怎么样，那就只有他们心里清楚了。”

“真看不出来，你小子懂的还真不少。”这一瞬间，曹浪突然觉得吕志飞有点宋基隆的味道，说话总是带着一丝丝哲学味儿。

也难怪，这是环境长期熏陶出来的，就跟曹浪学医术一样，有些天然的优势。

吕志飞是曹浪为数不多可以交心的朋友，曹浪知道上次去市纪委“做客”里面有任晓斌的影子后，也忍不住打听起来。

从宋基隆出车祸开始，曹浪就一直在思考，财和权到底哪个更有力量。要说权力有用的话，那宋基隆就不该混的那么惨，以假死来躲过最后的威逼，连女儿都不敢联系。今天吕志飞的答案似乎最接近本真。

曹浪这阵子的经历，让他更加真切的意识到权力的好处。当他从是市纪委走出来的时候，就决定一定要好好工作，抱紧裴进升的大腿，不能放过进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