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身后突然响起什么东西坠地的声音，季凉回头看过去，只见一只小麻雀落在自己脚边，蹬了蹬腿再没动静，小麻雀的脑袋上，赫然一个血洞。

杀鸡儆猴。

季凉脑海里猛然现出这四个字，顿时觉得心底凉成一片，稍有不慎惹怒了程燕西，他会不会把自己杀了？

程燕西看着季凉哼了一声，忽然转身，朝着几百米开外的移动靶射击，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是在发泄怒气。

“收好！”程燕西打完，直接扔给教练员，动作一气呵成，并对一旁的小孙说道，“一会儿送曲爽莹离开。”

“是，程少！”孙天浩规规矩矩敬了个礼。

季凉站在原地，看着程燕西向她走来，路过她身边时，季凉刚要开口，程燕西却像没看到她似的，直直的往前走，比第一次见面时还要无视她。

训练场上，曲爽莹有些幸灾乐祸，又觉得程燕西发怒实在恐怖，什么都没说，转身，冲那边的报靶员问道，“你们程少刚刚打得怎么样？”

“全部十环。”

“咝……”

季凉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睁大，程燕西，我十分后悔答应爷爷的请求了。

基地里，夜幕降临，到了饭点儿，程燕西独自一人往大食堂走。其实，他的小白楼里有单独的厨房，可他不想搞特殊化，除非基地里来客人了，否则他一定是顿顿跟大家一起吃饭的。

整个下午他都在反思自己今天的反常，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么忤逆过他，肯定是因为季凉老跟他对着干，所以自己才想让她吃点苦头，一定是这样的！

食堂里吵吵嚷嚷，大家都在讨论关于今天程燕西对季凉无常的态度，一看到程燕西走进来，一个个都自觉地闭上了嘴。

程燕西默然不语，自己打饭、吃饭。袁丰旭不怕死的凑上来，问道，“怎么没带季凉一起来吃饭？”

“你管她啊？”程燕西哼了一句，头都没抬。

袁丰旭耸耸肩，说道，“那我去家属楼给她送饭了？”

“你敢！”程燕西一下子抬起头来，瞪起虎眼看着袁丰旭，“她是没手还是没脚？用得着你给她送饭？吃你自己的！”

“是！程少！”

袁丰旭敬了个礼，坐到程燕西旁边。

整顿饭下来，程燕西一改往常的雷厉风行，吃的极慢，一有人走进食堂他就抬起头来看。

都不是季凉，季凉晚上没来吃饭。

吃完饭回去的时候，程燕西还是绕了远路，从家属楼前经过，看到季凉屋子那个地方已经关了灯，顿时气从心底里冒出来，一甩手，大步离开。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不知好歹！季凉，老子再也不管你了！

第二天一早，没有鸟语花香，没有碧水蓝天，到处都是训练的声音。

程燕西像个阎罗似的盯着一个个人，只要看到有一点让他不满意的地方，张口就是，“负重跑，五十公里！”

“程少这是怎么了呀？”几个人凑到一起窃窃私语。

“肯定是在季凉那里吃了亏！”李玮信誓旦旦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