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烈应声去了楼上,没一会儿,朴隽虚脱般的被杜烈架着肩膀,半扛半扶的走下来。
朴世勋被这一幕惊得站起来。
到了楼下,杜烈一松手,朴隽跟一滩烂泥似的跌倒在地上,朴世勋瞳孔剧烈收缩着,从上到下,全是鞭打的痕迹,连西装都被抽裂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
朴世勋一改进门时的温和,嗓音瞬间变得冷彻起来:“娄天钦,你什么意思?”
娄爷讥笑:“你先问问他什么意思。”
这话说的,仿佛是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一样。
朴世勋被反问的一头雾水,上前扶住朴隽,借着检查伤势的空挡,低声询问起来。
朴隽虚弱道:“爸……别怪他,这都是我该受的。”
“那你也得告诉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他这样对你?”朴世勋心疼的擦拭着他嘴角的血渍。
朴隽轻声道:“我要世星。”
“什么?”
娄天钦听到了,他倏地抄起烟灰缸朝朴世勋那边丢过去。
没砸到人,却在朴世勋脚下碎裂成一团。
朴世勋恼怒的回眸,刹那间,两人仿佛又重回到了当年争锋相对的时代。
“你疯了?”
“我疯了?是,我是疯了,你特么不问问他都干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娄天钦怒红了眼,朝着朴世勋咆哮。
朴世勋脑袋嗡嗡的,他推搡了一下朴隽:“说,到底什么事。”
“我……我以后要跟世星在一块儿。”
听到真相的朴世勋的反应虽然没有娄天钦那般炸裂,但也的确被这个答案震惊到了。
朴隽跟世星……
朴隽握住了朴世勋袖子,虚弱道:“爸,我对世星是认真的,谁也分不开我们。”
“呵~那你放心,只要我娄天钦活着一天,你休想得逞。”
朴隽又接着说:“……别怪娄叔叔,他也是为世星好,怕我耽误世星。”
娄天钦气不打一处来:“你特么知道就好。”
朴隽:“其实我很早就想跟你说了,但怕说了以后你有负担……”
“你搞我儿子,特么还担心他有负担,草……”
忍无可忍的朴世勋怒了:“够了。”
两人同时闭嘴。
娄天钦抓起桌上的烟,恶狠狠地抖出一根,吧嗒吧嗒的吸着。
杜烈给戳在一旁的阿城使了个眼色,阿城急忙收回探究的视线,跟着杜烈一起上楼收拾东西。
楼上,娄世星并未有大祸临头的危机感,看见阿城跟杜烈进来,他连忙问:“楼下什么情况?”
杜烈叹气,无可奈何地望着这个小魔王:“世星少爷,这次你玩大了。”
娄世星却不这么觉得:“我没有玩啊,我认真的。”
阿城心说,那还不如玩呢。
杜烈已经预知到未来的鸡飞狗跳,奈何自己只是个保镖,娄家的事儿还轮不到他来妄言。
“阿城,替小少爷收拾东西。”
阿城哎了一声,开始动手。
房间门没有关,渐渐地,底下的声音传递到楼上,阿城、杜烈、娄世星纷纷停下来,竖起耳朵去听。
娄天钦跟朴世勋不是没有吵过,可即便再生气,顶多打两句嘴炮。
像今天这样,跟对方破口大骂的,还是头一回。
娄天钦怒骂朴世勋上梁不正下梁歪,自己没把儿子教好,反倒来祸害他的儿子。
朴世勋说:“朴隽再怎么歪,也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娄天钦说:“你以为我想管,要不是你儿子勾引我儿子,我正眼都不会看他。”
朴世勋说:“请你放尊重点。”
娄天钦说:“别跟我来这套,下午三点的飞机,从现在开始,请看好你儿子,敢到东亚,我一定打断他的腿。”
朴世勋:“娄天钦,能不能理智一点。”
娄天钦说:“滚你大爷!下次你儿子被搞,我也劝你理智。”
朴世勋无奈至极。
眼下这两个崽子,谁搞谁不都一样吗?
“我们要不要先坐下来商量一下?”
娄爷嗤笑:“商量什么?商量聘礼怎么给吗?”
朴世勋:“……”
朴隽费力的撑起身体站起来:“娄叔叔……”
“你闭嘴,我跟你爸讲话,轮得着你插嘴?”
在娄天钦的厉喝声下,朴隽躬身又跌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朴世勋见儿子这般卑躬屈膝,心里很不是滋味:“先起来。”
“敢起来试试!”
朴世勋忍无可忍道:“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还想怎么样!”
娄天钦眉宇间全是不解恨的凌冽:“我特么想宰了他!”
、朴世勋知道,娄天钦绝对这不是随便说说。他是真的干得出来。
“杀了他,事情就解决了吗?”
娄天钦徐徐朝朴世勋看过去:“当然不是,我应该连你一块儿宰了。”
自己巴巴的拎着月饼,不远万里的过来看他,真是越想越窝火。
“娄天钦,有一点你要搞清楚,他们都大了,有自己的选择,我们做父母的,应该少干涉。”
娄天钦登时被气笑了:“他们搞成这样,你叫我别干涉?”
朴世勋知道朴隽的性子,能叫他心甘情愿跪在这里,应该不可能只是贪图一时快乐。
这么些年,他对世星的点点滴滴,朴世勋都看在眼里。
能想到的,朴隽都替世星安排上了,无微不至的连他这个做父亲的都自叹不如。
“你以为把世星带回东亚,就能解决本质问题吗?”朴世勋问。
娄天钦冷淡道:“不说了吗,他敢来东亚,我就打断他的腿,不怕变残疾,尽管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