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的宫人望着那地方都避之不及,更惶恐是顾鸢这样身份的人。

这惩罚,或许并不像打顿板子那样身上疼的难受,却是十分折辱人的。

堂堂长公主被发配到了罪人聚集的宫中,且没有时日,全凭着帝王的心情。

若是皇帝一日不发话,那便要在其中困一日,若他一月不发话,那就要困一月。

可若是一年呢,十年呢?

安聘婷发出一声不合时宜的嘲讽,“哟,那咱们堂堂长公主名号也不在了,如今连身份都同那些贱婢一样了不是。”

“鸢儿,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乖乖的同贵妃道歉,那朕就收回成命。”

闫礼假么假势的道,演的倒是有几分慈父的无奈。

顾鸢面对这样的折辱,倒是从容。

“那你可是想好了,本公主要是去了那地方,可就不会轻易离开了。”

就在这时,闻讯赶来的皇后匆匆推门而入。

“陛下三思!您怎么能这么对待鸢儿?!先前您说褫夺她的封号,臣妾暂且认了,但是今日,您不能不顾及我和我父亲的颜面!”

皇后这是已经将自己背后的母家都搬出来了。

皇后的母家,郑氏一族,如今镇守西南而她兄长郑文骏如今更是掌管西南二十万郑家军的镇国大将军。

当初要不是怕帝王猜忌,他也不会留守西南边陲十余年不得回京,皇后以此威胁,一来是想让皇帝想起她们郑家全族为大宴所做的一切,二来也是提醒他,如果真的帝后决裂,郑氏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也是不可控的。

只可惜,皇后想的是挺好,可面前这个人却是对政事几乎全然不知的冒牌货!

顾鸢怕皇后牵扯其中,更不好明说冒牌货的身份,让她担忧。

当初天盛帝中了毒不告诉她,也是怕她担忧,更是怕这朝中的担子压到她身上。

顾鸢就算现在知道了真相,也不想违背她父皇的苦心。

她心中愤恨,但却不能不忍下这一时来。

“母后,今日之事,您切莫要担忧,鸢儿愿意领罚去那玄令宫待上些许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