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酒色上头的小衙内，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把串有108颗狼牙的项链，亲手套在歌姬的脖颈上。

平均长度在七厘米以上的狼王獠牙，因长期佩戴，已经带有微微泛黄，温润细腻的包浆。

加上精致的纯银包镶做反衬，原始自然、粗犷豪放的狼牙项链，散发出无与伦比的野性美。

单论价格，它肯定比不了蜀锦，但在南直隶绝对属于稀罕物，尤其是有纪念意义的战利品。

“粗鄙武夫、杀戮军汉。”

歌姬被这个礼物惊呆了，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与西夷人坐在一起的几个官员士子，率先起来说风凉话。

小衙内正想找茬闹事呢，听到风言风语，立刻用桌子上的空碗碟，把他们砸的头破血流。

“太祖高皇帝、成祖皇帝都是马上打天下。你们这帮子耍嘴皮子的，大胆放肆，竟敢对天家大不敬。”

“英国公、灵璧侯、怀远侯、成国公……，哪一个不是战功赫赫的武将出身？”

“你看不起我就算了，竟敢连国公武勋一起贬损。”

以张世泽为首的北京勋贵子弟，不久前参与卢龙县全歼贱奴的战斗。又处在青春年少爱慕虚荣的年纪，一个个恨不得说梦话，都要显摆几句。

现在听到有人看不起自己的武功战绩，肯定是怒不可遏。这帮子真正的大明顶级小衙内，无风还要三尺浪，更何况现在占理。

他们取下侍卫手中，专门打击小型鸟兽的弹弓，也加入战局隔船射击，现场一片混乱。

“你们不要人多欺负人少，有本事一对一决斗。”

说话的是西法党，高薪聘请的葡萄牙军官爱德华。与他一起的麦艾斯、阿波菲等人，也要求一对一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