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留在本地,帮助恢复民生经济,实则躲避政治旋涡的刘策大人,也闻讯赶来。
“咱们打下迁安、滦州和卢龙三个县城,搞了这么多的工程和猫腻,才花了不到四十万两白银,那帮大佬根本不知足。”
“我们在北京附近做事情,害怕御史弹劾,多少收敛一点。”
“辽东是天高皇帝远,那些人就可以随意贪污钱粮,想虚报多少就是多少。”
“况且南直隶和山东地区,那些地方官员正好打着,给朝廷征粮征饷的旗号,大肆搜刮民脂民膏。”
“地方官吏征收十两银子,能给朝廷上缴五两,就已经算有良心的了。”
“这也是自天启年开始,山东地区的白莲教,越来越猖獗的根源。”
“不行,我不能让那帮子蛀虫,糟蹋老百姓上缴的血汗钱。”
原以为自己很无耻、很肮脏的小衙内,现在碰到更没底线的事情,开始气血上头了。
“你今天敢上疏阻拦,我保证你活不到明天。”
应邀过来的前兵部尚书王洽,也被儿子王宏宣搀扶过来了。这种牵扯到鲁党战后利益分配的大事情,必须群策群力。
“与广宁筑城一样,参与人、参与地区、参与环节越多越复杂,越有油水可捞,大家才会一致性的同意和拥护。”
“你孤零零一个人反对,不是明目张胆的挡别人财路吗?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的道理,你不懂吗?”
“西法党的孙元化担任登莱巡抚,是海路运输的总调度。茫茫大海上,因为台风大浪,打翻几艘货船,他一支笔就可以堵住皇上的嘴巴。”
“走陆路的辽西走廊,是不是猫腻少一点?”
还算有良知的小衙内,想为大明朝廷尽量节省一点。
“你太天真了,辽西走廊从山海关到锦州,全长约四百里路。下雨下雪可以导致粮食霉变,路上有鞑子山贼袭扰,还有麻袋车辆破损等,一大堆的理由,都能让朝廷的物资,变成私人的东西。”
小衙内明白了,一百五十万两白银的工程款,就像唐僧肉,被朝廷上上下下无数人盯着,自己肯定扭转不了,否则就会被视作眼中钉、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