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各种口径超过两厘米,按照现代标准,应该划分为炮的大鸟铳率先开火。
它们是被战士们,从后方快速背运过来的。刚开始小衙内只想着快速登城,真没想起用这些重家伙。
现在不管贱奴用铁盾牌、人肉盾牌,还是裹成粽子一样的多重重甲,都如同被锯倒的树干一样,轰隆隆的摔倒,连带着铁甲与地砖,碰撞出嘈杂的声响。
其次是被铁轨手摇车的铁轮,临时替代滑轮,吊装上来的鹰扬铳。
这些精工制作的铳炮太娇贵了,稍微磕碰摔砸,就有可能影响正常打放。
有三角支架,可以自由调整射角射界的鹰扬铳,接替手指头几乎抽筋的李老二和杜老根,抢占阶梯口,打击内墙墙根下面的贱奴。
重约36公斤的翼虎炮,是压倒贱奴的最后一根稻草。它们像镰刀一样,疯狂收割,南北两端城头敌人的躯干和血肉。
潮水一般的贱奴,开始撤退了。四四方方的卢龙县东门及其瓮城,彻底被混编明军控制住了。
从东江镇步卒登上城头,到结阵御敌,再到十三太保和白杆兵们,被石块砸懵砸倒,时间其实只过去不到十五分钟。
但城头的参战者,都感觉刚才的经历,好像有十五年那么漫长。
东门废墟一样的城门楼子,变成了临时急救中心。点酥娘医学院所有学员,都带着药物和手术器械,赶到这里抢救伤员。
东江镇和白杆兵将士,阵亡两成,轻重伤超过三成。剩下精疲力尽的幸运儿,靠在垛口处,大口朵颐后方运来的肉夹馍和米粥。
“疼!”,被沈志祥背回来,摘下铁面具,慢慢剥下甲胄的小衙内,发出痛苦的呻吟。
他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石块砸中,现在已经肿的像蛋糕一样。稍微眨一下眼皮子,都感到疼痛。
艰难的看着铜镜里,自己跟猪头一样肿胀的面容,还有四道一两寸长度不等的创伤,小衙内心里腾起熊熊火焰。
“老子才十七岁,还没泡到秦淮八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