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同丘比特之箭的托布齐脑壳,顶在贱奴三米三长度的骑矛尖上,如同旗子一般,插在旁边的沙土和鹅卵石中。
第二拨贱奴尖哨,由十名摆牙喇和二十个披甲人组成。带队的头头,是拔什库喀木格。
又是烤肉、又是歌舞,三百多米外的嚣张明军,让他气愤不已。
自己右侧是枯水河道,距离对面的山脚,约有一百二十多米。就算有明军伏兵,也拿兄弟们叠穿的铁甲、棉甲无可奈何。
左侧是茂密的野树林,里面有大量的灌木和石块,应该埋伏不了多少明军,更不可能有骑兵。
正前方的树林和河道之间,有约二十多米宽的杂草丛,呈缓坡倾斜到河边沙滩。
二十个手持长牌的明军严阵以待,背后是大约六十多个鸟铳兵。
最可恶的是,托布齐等二十人的光屁股尸体,还有一些被砍下的树干,就堵在明军阵地前,五米左右的位置。
喀木格身边的副手卓克托提醒他:“姐夫,咱们无论如何都要冲一下。”
“试探完这股明军虚实就跑,不然没办法给贝勒爷交待,这里可是返回辽东的必经之路。”
谁都不是瞎子,看着不远处骑着战马,随时准备开溜的贱奴,沙洲上的辽东籍歌妓,按照小情郎的要求,开始提心吊胆的骂阵。
大明从来都不缺人才。
也许是想到九死一生的逃难经历;也许是勾起对死难亲人的怀念;也许是有预先伏兵,才有恃无恐;也许是徐静茹,不,是小情郎给的勇气。
三十多岁,就阅尽人间沧桑的姐姐们,越骂越起劲。
从贱奴祖宗到子孙;从生殖器到两性;从金钱鼠尾辫到浑身恶臭;从辽东方言到女真语言,各种恶毒和下下流的词汇、语句层出不穷,比《金瓶梅》还精彩十倍。
河谷本来就不宽阔,长期练习的花腔女高音,在强大肺活量的支持下,传播十里都没问题。
本来就粗鄙不堪的明军将士,第一回领教到如此超高水平的女子骂战,仿佛受到观音菩萨点化一般,各个醍醐灌顶、精神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