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宠溺的看了她一眼,笑骂一句“傻丫头。”

只有黎信在边上,羡慕的看着这一切。

而他羡慕的神色,被顾清清全数收在眼底。

当天晚上,顾清清和温无言在主屋和东厢房的炕上铺上厚厚的晒得有阳光味道的稻杆,又在上面压上竹席,这才开始铺被褥和被子。

等这边弄好,她们二人转到倒座房。

温无言一把把稻杆横铺在竹床上,见清清要去拿席子,他急忙从竹床尾走过去,“你别动,我来。”

顾清清看着行事爽利的温无言,又问“让大信住这边,你真没意见?”

温无言手上动作都不带停的,只是说话的语气上带着些许无奈,“清清,你都已经问了我三遍。我没意见,我不仅没意见,我很高兴。大信以前经历那么多,这孩子是一点都没有长歪。在我们家里这么长时间,他是个什么性子,咱们也看得清楚。有活他都抢着干,咱们现在房间多,给他住一间又有什么不可。再说,你那么喜欢大信,大不了咱们就当干儿子养了。”

“静胡说!”顾清清白他一眼。

随即目光回打量全村独一户的大白墙,想着大信要是知道这是他的房间,还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模样。

温无言看着开心的媳妇,他自己眼底笑意浓厚得都已经化为实质,“怪不得你要晚上过来铺炕,是不是想着给他一个惊喜?”

顾清清被戳穿心事,娇羞得瞥他一眼,“你不是也有这样的心思,我还说你前几天怎么晒那么多稻杆,心里也有想着些吧?”

温无言在顾清清面前从来不隐藏自己的欢喜与否。

此时她如此问,他便也坦然承认“我们虽然不是他的亲人,奈何这些时间接触下来也有情义。前几天东哥和我们协商,等我们搬新家后,他们想把木屋挪到竹屋那边,和赵南、赵北想住进木屋,打算和杨伯作伴。那边房子本就狭窄偏仄,让大信和我们一起住也是最好的出路。小时候希望爹娘能对自己好,我们虽然不是他的父母,想来他也会寄希望于我们,希望我们能对他好些吧。”

顾清清心生甜蜜的看着温无言,心里感叹不愧是她男人,读书有脑子,干活有力气。

此时更会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也想为别人撑伞。

顾清清脸上洋溢着压不住的笑意,她欣慰地用手拍拍炕上的稻草感觉下厚度如何,有些调侃地说“你是没注意,今天上午我们把东西挪过来时,大信虽然一直在忙前忙后,可我还是感觉到了他身上那种仿佛又要无家可归的情绪。你下来,被子我来铺。”

顾清清见他弄好竹席,她把放在凳子上的铺褥抱到炕上,招呼温无言下来。

“明天他该开心,留他下来无非就是吃饭多双筷子,等他再长上几年,去留随他自己。”温无言站在竹床尾,帮顾清清拉扯铺褥。

俩人把这边规整好,这才回到木屋,今天还要在这里睡最后一个晚上。

......

吉日、吉时。

温家大宅门前,邀请的宾客和同温无言顾清清关系好的,已经提前到了,这会都聚集在空地上聊天。

他们也不是空手夹着一颗头来的。

吴山带着自己三个儿子,吴木、吴林、吴森,他们拎了十斤白花花的大米来。

牛章河家是全家出动,没办法,这是顾清清和温无言往他们家各自跑了一趟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让全家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