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哪里沾染的满身的桐油味,让夏清荷几欲作呕。
在他埋头在她胸前的刹那,夏清荷藏在衣袖里的手猛然抬起,手上赫然紧握着一块尖石。
她举起尖石就用力朝身上的刀疤男砸去。
“唔……”
刀疤男张了张嘴,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头上血流如注。
可夏清荷却不敢停下来,她挥舞着石子继续砸在他的头上,一下,两下,三下……
直到刀疤男彻底没有了生息。
夏清荷摊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片刻后,她颤颤巍巍的将手伸向倒在地上的刀疤男腰间,摘下了他腰间的砍刀。
门外。
另一个绑匪靠着墙在打盹。
已经重新穿好衣服的夏清荷,悄悄拉开破败的庙门。
一回生二回熟。
看到对方后,她悄无声息的摸了过去,干脆利落的一刀抹了对方的脖子。
一滩温热腥臭的血液喷了夏清荷一脸,她淡定的抬袖抹去,没有丝毫狼狈,更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血修罗。
因为不清楚两个绑匪还有没有其他同伙,夏清荷不敢久留。
她拿了火把,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下山的路上。
残缺的半月高悬空中,清冷的白光穿过树缝,昏黄的火光在寒风中摇曳,宛如不服输的舞者一般,扭动着曼妙的身材。
光线,将夏清荷的影子拉得细长。
夏清荷被树根绊倒,摔了一跤。
她很快爬起来,然后跌跌爬爬地继续向着山下跑,没命地跑……
夏清荷不敢休息。
一直到天亮,顺顺利利进了城,她才松了一口气。
害怕满身的狼狈被人看到,她先去成衣铺子买了套新衣服换了,又给自己租了一辆马车,这才归府去。
眼见着,就快到了府门口,前方的路口却被堵住了。
夏清荷掀开车帘往外看,只见对面的队伍排列有序,穿着白衣戴着白帽,腰间扎着白巾,有几个还穿的更隆重一些,麻布孝服,他们肩头扛着一具棺木。
看清楚后,她苍白着脸躲进了车厢。
竟然是护国公府的人!
难道府上在给她办送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