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了你自己吗。”
像浑身的精气神都被突然抽走一样,岑一鸣满脸疲惫,声音低沉的自嘲一笑。
“我从京大休学自愿下乡的时候,你觉得这样能挽回你虐待二姐的恶人形象,完全没考虑过我的前途,一句劝阻的话都没有。”
“我犯错被判劳改半年,一个人在北大荒担惊受怕,给家里打电话,你骂我是废物贱种,让妈不许给我汇钱寄东西。”
“我参加高考,只有大哥给我准备了文具,送我去考场。”
岑一鸣扯了扯嘴角,低笑道:“等我高考分数出来了,你在饭庄大宴宾客,连你以前的死对头都邀请了,却独独没想过给我这个主角,给家里人留一张桌子。”
面对亲儿子撕下他虚假伪装的指责,岑父脸色无比难看,反倒是一开始不待见他的招生老师,皱眉露出了同情和遗憾。
佝偻着腰背狠狠抹了把脸,岑一鸣眼神冰冷而陌生的看向岑父。
“现在你这么着急的想把我送进大学,不就是因为你牛皮已经吹出去了,想用我未来的前程做赌注,让你那些所谓的朋友拉你一把吗?”
“要是我政审不通过,不能上大学的消息传出去,你安保主任的位置还坐得稳吗?不会又被贬回去当生活老师了吧!”
“啪!”
忍无可忍的岑父,抡圆了胳膊一巴掌抽过去,气得浑身直哆嗦。
“早知道会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出来,老子当初就应该早早把你扔尿桶里溺死!”
“现在也不晚。”
岑一鸣面无表情的擦去嘴角撕裂的血迹,冷漠的看着他。
“反正我这一辈子,早就被你毁了,不是吗。”
说罢,他再也不搭理岑父,认真的向招生老师解释自己先前的恍惚并道歉后,他就挤开办公室门外围观的人群,低垂着脑袋离开了。
主角都走了,岑父也没脸再继续闹下去,只能怒气冲冲的去女婿的黑赌场里,把身上的钱输的一干二净。
等接到小弟报信的朱强赶来时,岑父已经输红了眼,大吵大闹的要借钱继续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