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地上的狼藉,岑父冷声让岑母赶紧把地上收拾干净,就穿上大衣,抱着孙子出去另外买吃的了。
白素婷见状厚着脸皮跟上,岑朗和岑一鸣对视一眼,默不啃声的帮着把地上的碎瓷片收捡好,就各忙各的去了。
单独收拾满地菜渣,还得洗碗、拖地、倒垃圾的岑母,又想起了今天下午看见的,被娇养成大小姐的啾啾。
凭什么。
她小外孙那么好,那么乖巧懂事,是全家唯一向着她的人。
凭什么,就不能过上好日子呢。
不甘的情绪日夜不息的在心中发酵,岑母开始不自觉的偷摸观察起了啾啾和另外三个小男娃的情况。
作为保镖的葛军倒是注意过她,但因为这几年的操劳和时不时被岑父殴打出气的磋磨,岑母看着比原先去农场闹事的时候,简直老得不成样子了,他根本没能认出来。
暗暗试探了几次,确定她就是个没练过的普通老人,孙子还在街对面的附属幼儿园上学,天天来接送,路上也并没有跟什么奇怪的人有接触。
葛军便慢慢放下警惕,只当又是一个稀罕自家小祖宗的大娘——没办法,他家小祖宗确实是凭本事招人的,才进幼儿园几天啊,一条街的人都恨不得把她当心肝宝贝,还有过于眼热的大娘婶子,想方设法的用各种吃食和小玩具,想把啾啾小朋友“拐”回家做客。
相比起来,岑母只是在暗中跟着看看,已经很正常了!
岑母不知道葛军曾经试探过自己,她确实也没想过要做什么,只是忍不住的去看。
就这样,时间一晃眼就到了高考的时候。
因为祸害徐倩那事儿被判了半年劳改,把京大休学变成开除的岑一鸣,自然是要重新参加高考的。
而林院这边的徐倩,作为一帮子人里唯一的考生,更是全家齐上阵的给她当后盾。
考试当天清早,岑侑夏难得早早的爬起来,绞尽脑汁的给徐倩做了一份糖分、蛋白质满满的营养考生早餐。
担心精粮主食吃多了会犯困,她还刻意把小笼包的皮换成了粗粮混红薯粉的面皮。
怕她考试过程中想上厕所打断思路,便连豆浆都只给她喝了两三口,等把人送到考场门口,再喂她喝小半杯黑咖啡提神醒脑。
眼巴巴的把人送进考场了,包括四个孩子在内的一帮子人,又靠在小轿车边躲着冷风,准备等徐倩考完。
其他来送考的家属见状,也干脆纷纷留了下来,一个个心焦的走来走去,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也非得伸长脖子往学校大门里张望。
十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