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十五,火车站站台。
贺破山和秦数又是直接把小轿车开到了站台上,坐在车里,摇下一半车窗,瞧着外边儿的动静。
“按时刻表来算,大概还有七八分钟火车就能进站了。”
秦数看一眼手表,低头在手心里哈几口热气,搓了搓冻僵的手指。
见贺破山还拉着个脸,秦数闷笑一声,挤眉弄眼。
“贺哥,师父不就是一大早忙里忙外的收拾后院客房,还翻箱倒柜地找新衣服打扮吗,这么点小事,你还气着呐?”
贺破山慢慢把目光挪到他身上,警告地敲了敲方向盘。
讨饶的“嘿嘿”笑着举手投降,秦数表情认真了点儿。
“说真的,我爸听说师父的小师叔要来时,表情就有点怪怪的,我昨晚特意找他打听了一下,你猜怎么着?”
贺破山板着一张冰块脸,生硬地哼了一声。
“我知道,侑夏以前为了躲媒人,说过只嫁厨艺能强过她的人,刚好认识的人里,又只有那位小师叔能跟她打个平手。”
顿了顿,贺破山口不对心地道:“都是以前的玩笑话,侑夏对那位绝对没有别的心思,你别乱猜。”
秦数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表情,嘀咕道:“我乱不乱猜的不重要,你别当真把人半道上给埋了就成......”
贺破山抿直了嘴角,懒得搭理他。
七八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火车“哐当哐当”地从远处轰鸣而来,绿色长龙般缓缓在站台边停下。
下火车的人挺多,都是赶着回来过年的,大包小包地背着扛着,人人脸上都带着喜悦放松的笑容。
贺破山和秦数打开车门站出去,秦数从车后座拿出一块写着“晏琅”两个大字的纸牌子出来,高高举起。
没一会儿,一个同样提着不少东西,但一举一动明显比身边人闲适自在的儒雅青年穿过人群,向着两人走来。
青年身高约莫一米八出头,穿着一件黑色的长款大衣,领口附近的衣扣解开了两粒,露出里边白色的粗毛线高领毛衣。
打眼一扫就是大城市来的,穿衣风格和透露出的儒雅气质,即便混迹在人群里,也扎眼得很。
更让秦数紧张的是,青年长得还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