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人家临死前托付给你的,你要真把救命恩情放在心上,就该自己亲力亲为的把孩子照顾好了。”
“所以有错的是你,是你——!!!”
面对岑母歇斯底里的指控,岑父只是轻描淡写的点头应下。
“是啊,我确实有错。”
“我错就错在娶了你这么个毒妇,还相信你能把家里照料好,放放心心地把孩子交给你。”
“现在我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选择跟你离婚,不正是知错就改的表现吗?”
不再搭理呆滞的岑母,岑父穿好衣服,又讨好的跟岑侑夏和白奶奶说了几句场面话,连自己叫来的两个记者都没空搭理,兴冲冲的就走了。
他这次大老远跑来,是为了能摆脱当前名声受损,工作朝不保夕的困境。
现在只要把错都推出去,再大肆宣扬的把婚离了,事情不就解决了?
反正三个儿子都已经长大,她也没什么用了。
岑父绝情果断的离开,徒留岑母趴跪着一路追到院外,又是哭着恳求,又是尖声谩骂,都没能换得他的回首。
她哭的声音哑了,眼睛也花了。
原本最是要面子的人,这会儿附近的人家一个个站在门口打量她,交头接耳地说闲话,她也顾不上理会了。
她把额头抵在路面的浮雪上,“啊啊”地哀声叫喊,眼泪鼻涕被冷风吹得在脸上结了一层薄冰,刺得她痛入骨髓。
好疼啊。
好冷啊。
好像当年她把侑夏送到福瑞楼,转身离开时,她也是这么追在自己身后,哭得说不出话的。
原来被抛弃,是这样的滋味啊......
失神的流着眼泪,她动作迟钝的扭头朝身后看去。
她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期盼着什么,但看见被合拢的院门时,她意识到,自己彻底失去了什么。
岑母最后是被岑朗接走的。
岑朗听到的消息,是他爸妈带着记者来农场找岑侑夏闹事,天知道他当时心里有多恨爹妈给他拖后腿的行径!
怒火中烧的赶来时,却只见到了跪在雪地里,一下一下磕头呢喃的母亲,两个记者站在旁边,还拍了好几张照片。
从记者口中得知他爸妈互相推脱责任,还闹起离婚后,他只感觉脑子“嗡”的一下,眼前黑得几乎站不稳。
无奈的送走记者,把母亲暂时接回自己宿舍后,岑朗心软的抱住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