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烧饭!”
打发了二儿子,岑父又坐回阳台的摇椅里,抖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他原本打算明天买点儿东西,带着两个儿子去找老太太哭诉求情的,但现在老太太在农场,小儿子又脸皮薄,不乐意低头,那他就只能一个人去负荆请罪了。
至于老二?
老二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娶个媳妇儿还是吃里扒外的东西,他跟去了能有啥用!
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整晚,想好等去到农场,见了老太太和二女儿该怎么说,怎么哭后,岑父才在天快亮的时候,迷糊了两小时。
上午九点多,正好错开大院儿里邻居们上班的时间,岑父戴着帽子,裹了围巾,提着行李低调地出了门。
东西是肯定要买的,因为老太太和二女儿已经在一块儿了,他只能挑更贵的买,还得多买。
好在首都毕竟是首都,全国有数的好东西,都能在黑市见着。
他仔细琢磨了一下,想着北大荒农场那种乡下地方,肯定家家户户都是天黑就上炕,根本没什么打发时间的东西。
于是便一咬牙,花大价钱,买了一张电视机票,又买了个香市那边偷运来的高档收音机。
其他吃的穿的,他一个人路上带不了多少,便只买了给老人吃的燕窝,和女人最喜欢的化妆品。
买好东西,他便直奔火车站,搭上了最近的一趟火车。
接近两天的行程,他只买到坐票,虽然比那些只能在走道上站着,或者干脆坐在地上的人强一些,但两天下来也坐得小腿肚跟水萝卜一样,浮肿得一按一个指印。
跟着人流出了火车站,看着眼前贫瘠又落后的小城镇,岑父心里生出一股气。
他凭什么要一个人抗下认错的担子。
明明他从小到大,就打过二女儿两三次啊!
冷风吹来,他夹着胳膊打了个喷嚏,找了个卖茶叶蛋的小贩,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来。
“小兄弟,我想打听一下,第一人民医院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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