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丫丫一溜烟跑进屋中。
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跪在秦潜身前。
“主人我偷了您的药,拿给了我父亲,我父亲快死了,我才偷药的,你要杀要刮,还是要将我发卖,你做主吧,是我犯了偷窃罪。”
秦潜看着丫丫哭泣的身影,先让郁子晋将她扶起来坐到一边。
秦潜等丫丫情绪平稳了,才问道:“你说你父亲病重是怎么回事?瓦儿说你们家中的男丁都被强征了徭役,你父亲怎么还在家里呢?”
丫丫一说到父亲就又流下了眼泪。
“主人,我父亲也是被征了徭役的那一批人,但是父亲体弱多病,我家中又实在贫苦,没法拿出银两去贿赂徭官。
所以我父亲被送到了最辛苦,最难挖的下游段,那里地质并不稳定,我父亲被塌方砸中了后腰,才被送回到家中的。
送回来之后一直缺药,又没有东西吃,再加上天气热,父亲的伤口一日比一日溃烂的严重,这几日已经高烧不退有些意识混乱,命不久矣了,娘亲这才打算将我和瓦儿换了,将我们熬成肉汤,让父亲在临终之前,能吃上一口再走,也算是不留遗憾了。”
说到这丫丫已经泣不成声。
“我看您给瓦儿弟弟的药可以退烧,才偷了您的药送回家中,主人您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丫丫下辈子给您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丫丫跪在地上,一脸的视死如归。
秦潜看着她哭肿的眼睛。
这小丫头倒是个仁义又孝顺的孩子。
秦潜:“首先偷盗是不对的,你若要用药,你可以直接向我说,偷东西绝对是不允许的,双手举到头顶。”
闻言,丫丫跪在地上,乖乖地将双手伸手举过头顶。
她听说过一种刑法,偷盗的人要被砍去双手。
今日若被砍掉了双手,说不定能活下去。
丫丫的心中已经有了预感,但是依然难敌心中的害怕。
毕竟她只是个九岁的小孩子。
她紧紧闭着双眼,仿佛已经准备好了受到惩罚。
秦潜给郁子晋投去一个眼神。
郁子晋会意,他上前在丫丫的手掌心,连拍了三下。
丫丫的手掌心只是红了一些。
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
郁子晋将懵懵的丫丫扶了起来。
丫丫哭得梨花带雨,都有些岔气了。
郁子晋打这三下,完全没有任何的威慑力。
还不如丫丫的娘用水瓢抽在她身上来的痛。
一时间丫丫有些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