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暮得知苏平河逃走的消息,是在当日晚间,扶光去给苏平河送饭时。
他自然是第一时间下令封锁城门,全城戒.严,挨家挨户地搜查。
依稀像是当年苏平河被贼人绑架的那次。
而此时的苏平河,早已出城了。
段长暮心急如焚地查到了周书越头上,周书越却只是说,他在驿站将苏平河放下了,至于她去了哪里,他实在是一无所知。
大齐幅员辽阔,茫茫人海,叫他上哪去找人?
他震怒,将周书越关了起来。
甚至发了海捕公文捉拿苏平河。
而一连数月过去,苏平河却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杳无音讯。
李崇安终究没熬过这个冬天。
段长暮一面主持国丧大事,一面还要顾着小皇帝登基,整日忙得连阖眼的功夫都没有。
——也没有人敢劝他休息。
起码忙起来,他只是公事公办的摄政王,闲下来,可能就有人要遭殃了。
苏平河也没料到自己真能在绥雅郡的小村庄安定下来。
她原以为自己离开京城会潇洒走四方来着。
“苏姐姐,你身子不便,这些都给我拿吧。”
少年一把抢过苏平河手里抱着的一叠书本,脸上挂着纯善的笑容。
苏平河托住自己的后腰,高高隆起的腹部让她日益疲乏。
最初她只是想来绥雅郡看看周书越说的那群孩子,没想到自己的身体竟然有了意外改变。
这个孩子的到来实在太令她惊讶了。
因为虽然方蝉衣一直都在帮她调理身体,可她压根没抱太大希望。
谁能料到,就在她打算离开段长暮,重新开始新生活的时候,迎来了这个孩子。
她自然舍不得不要这个孩子。
莫说她还深爱着孩子的父亲,就说她这个不易受孕的体质,能怀上孩子已经是一件叫人难以想象的事了。
绥雅郡的生活虽然清贫,但村民们十分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