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宁呆住了。
确实,定亲礼看似办了,但交换庚帖和聘书的环节一个都还没开始。
算哪门子礼成?
“那还不是因为太子忽然出事了?”
苏平河见状赶忙在嘴上比了个嘘的姿势:“长姐,慎言。”
说罢,她转过身就朝着人烟稀少处而去了。
苏溪宁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忽然闪过一缕不安。
好像从今日开始,将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一般。
前庭战况激烈,地上已经横七竖八倒了不少亲卫私兵。
李景知的人马以压倒性的胜利掌控了全局,而太子,却似乎很久都没有出声了。
李景知环顾四周。
拥护太子的官员已经尽数被他控制,太子的亲卫也多半倒下了,剩下还在负隅顽抗的,都是苏平江的那部分人马。
苏平江会倒戈相向,倒是他始料未及的。
竟然连苏淮胥的话也不听。
不过没关系,苏平江到底是他未来的大舅子,他也不至于真会赶尽杀绝。
“大哥,咱们怎么说都是一家人,何必这般动刀动枪的,多伤和气?”李景知知道自己已经锁定胜局,索性收了手,开始慢条斯理地擦起了剑上的血污,“你不如趁早命你的人停下,也好减少些伤亡……”
苏平江武艺不佳,好在李景知的人马忌惮他的身份,并没有往他跟前凑,因此他也没受什么伤。
“该停下的是奕王殿下!储君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您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交代?”李景知仰面朝天,哈哈大笑,“取而代之就是,有何好交代的?”
他话音刚落,太子的亲卫就大喊:“不好了!储君,储君不行了!”
李景知微微一怔,怎么会这么快?不是就中了一箭?
他疾步走向太子,一剑挥开太子身边的亲卫,伸手去摸太子的呼吸。
!!!
果真……没有呼吸了!
他吃惊地看着眼前脸色一片灰白的太子,眼底盛满了难以置信。
他一直以为今日的这一切都是太子的自导自演,目的是为了污蔑他胆敢谋害储君。
而他也确实早有准备,根本不怕太子这些下三滥的招数。
可不知为何,此刻,他心里却隐隐感到一阵不安。
似乎,赢得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