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刚下的旨,估摸着明后两日出发,我原本就打算今日告诉你的。”段长暮转头看她,眼底缠着一抹不舍。
苏平河心里很不是滋味。
自从自己恢复女儿身以来,好似跟外界隔绝了一般。
江州水患这么大的事,她也无从得知。
段长暮以为她也是不舍自己离开,桌下握住她的手又用了几分力:“别担心,江州水患年年有,不是那么难治,我最多一个月就能回来。”
苏平河点点头:“你万事小心。”
“我照例是带望舒和朔风去,熏风留在府上,金风跟和风都跟着你,听候扶光差遣。”
“你把金风也带着吧,左右我如今也很少出门,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段长暮说什么也不同意:“不行。你也知道,我素来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苏平河知道他固执,只好不再多言。
方蝉衣开始招呼众人喝酒吃菜,一顿饭也算是其乐融融。
段长暮离京当日,苏平河借口去见苏静怡,从门房溜了出去,在城门口送别他。
“你怎么这副表情……我只去一个月就回来了。”段长暮见她愁眉苦脸,忍不住打趣道。
苏平河摇摇头:“我不知怎的,这心里总突突地跳个不停,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你只要乖乖呆在府上,我保证,什么事都不会有。”段长暮看向她的眼神里有几分闪烁不明,但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苏平河目送他出城,想到乞巧节时,两人在城楼顶上看万家灯火的画面,心里的不安愈发肆意滋长。
原想着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段长暮不在京城的这段日子,自己不出门就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但没想到,三日后,迎来了镇国公府长孙的满月宴。
其实苏平河一点都不想去镇国公府赴宴,但她到底跟姜翌辰和楚长卿都相识一场,无缘无故不去参加人家孩子的满月宴,未免显得太过清高。
而且刘氏和苏溪宁也一反常态地邀请她一同前往,叫她更加不容推拒。
楚长卿诞下的这个孩子,因是镇国公府的长孙,身份地位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