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来不在乎世人对我的评判。”段长暮将她拉到梳妆台前,帮她头上的首饰一件件取下,“再说,他们有什么资格配评判我?”
苏平河从铜镜里看他:“退婚以后,你就来苏府提亲吗?”
段长暮的手顿了顿,从铜镜里对上她的眼睛,那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将将被泪水洗过,清亮绝伦。
“……可以吗?”他商量着问。
苏平河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段长暮不在乎世人的看法,可她却心有余悸。
她倒不是怕被人说闲话。
只是,若他前脚刚去镇国公府退婚,后脚就来苏府提亲……只怕苏淮胥也不能答应。
她毕竟身为苏家人,总难免要受家门约束。
“我怕祖父不答应。”
段长暮也沉默了。
婚姻大事,苏平河上有祖父嫡母,自然做不了自己的主。
“我去求圣上赐婚。”
苏平河按住他的手:“圣上本就龙体欠安,你忍心叫他为难吗?”
帮他取消跟姜晚意的婚约已经有够为难了,还要再另行赐婚……
莫说段长暮开不了口,苏平河也没脸叫他这么做。
“再等等吧。”苏平河叹息,“等风头过了,没人再关注此事时,我们再成亲。”
段长暮原本心里的苦闷被她这一句“我们再成亲”给瞬间冲淡了。
他拆下苏平河的发髻,埋在她颈间,动情低语:“平河,我真是一日都等不及了……”
苏平河只觉得他的温热一直浸润着自己的脖颈,暖暖痒痒,把她心里仅剩的一缕不安也驱散了。
片刻后,段长暮才又抬起头,不知从哪取出了一个赤金打造的麒麟纹盒子:“宴席上祖父送的贺礼太打眼了,我就没拿出来。”
苏平河接过沉甸甸的盒子,有些意外:“你也准备了贺礼?”
段长暮但笑不语,示意她打开盒子。
苏平河将盒子放在梳妆桌上,慢慢揭开盖子,待她看清楚盒子里静静躺着的东西时,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