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河还没来得及说话,苏淮胥忍不住搭腔了。
“这如何使得?段老将军的私印,怎么说也轮不到平河来拿啊。”
“老朽今日能坐在这,全倚仗平乐县主,”段北乾朗声大笑,“况且,老朽在军营里呆了半辈子,没苏相那么多讲究,老朽的东西,想给谁就给谁。”
苏淮胥知道段北乾行事不拘小节,只好又将眼神移向段长暮:“这……安国公尚且在场,也不劝着点?”
段长暮眼神似笑非笑地在李景知四周转了一圈,然后落在苏平河身上,满不在意地开口说:“本座不缺祖父那点家产,何况,这本就是祖父一早承诺好要给平乐县主的,有何可劝?”
这是昨日段北乾说要给段长暮提亲用的钱。
苏平河被他盯得脸有些微发烫,只好战术性地喝了口水。
苏淮胥知道苏平河跟段长暮之间早已暗生情愫,眼下自然明白段北乾这么做的用意何在,彻底拿这祖孙二人没了主意,只好瞪了苏平河一眼。
“你这孩子,老将军客气,你也就当真要收下?”
苏平河只好佯装推拒:“段老将军这份礼实在太重了,平河不敢收……”
“平乐县主今日收了这么多礼……奕王殿下给的那对玉玦价值连城,县主也没有说不敢收,唯独要退回我祖父的?是不是有些不给我段家面子了?”段长暮也佯装不悦地斜睨了她一眼。
苏平河暗暗在心里骂他一句手段高明,面上却不敢再说话了。
李景知摇摇头,自斟自饮了一杯,假装不经意地将姜晚意给扯了进来:“长辈私印向来是传承给子孙的,便是安国公不在乎,身为安国公府未来女主人的宛怡郡主,也不在意?”
苏平河闻言,握着茶盏的手慢慢收紧,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向姜晚意所在的位子。
姜晚意今日一直都很低调,穿着淡青色的纯纱薄衣,头上只簪了几个素玉簪,像是刻意削弱自己的存在感一般。
此时忽然被李景知点名,她浑身一抖,透着一股子受了委屈又不敢言说的无辜模样,可怜巴巴的,叫人心怜。
“晚意是晚辈,从来不敢左右长辈意愿……既然表哥和祖父都同意了,晚意自然也同意。”
李景知冷笑一声:“古人都说,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本王今日,可算是在安国公身上见识到了。”
众人听他这么说,都有些诧异,随后便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听奕王这口气,难道段家相中平乐县主了?”
“那宛怡郡主怎么办?还没过门就受到了段家的薄待,这也太可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