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孰亲孰疏,一目了然。
镇国公和姜晚意的脸色一时之间都不算太好看。
“说起来苏二公子还真是咱们两家的福星。”镇国公到底常年混迹于官场,很快便调节好自己的情绪,换上了一副友善的笑脸,“苏二公子年少时,就曾救过犬子性命,如今还于段老有恩……将来安国公和晚意大婚时,一定要请苏二公子坐主桌。”
苏平河听他这么说,心里倏然一阵酸涩。
无论段北乾怎么偏袒自己,当着镇国公的面,也不能将自己和段长暮的真实情况挑明。
而她将来,难道真的要作为宾客,去参加两人的婚礼?
姜晚意见苏平河神色伤感,不自觉地扬起了明媚的笑脸:“父亲说得没错,苏二公子于我亦有大恩,将来……可一定要来喝上一杯喜酒啊……”
段长暮见镇国公父女总是话里有话地催婚,情绪明显不佳:“好了。镇国公想要见本座祖父,如今也见着了,没事的话,还请先行离去吧。”
似是没料到段长暮会这么不给面子地下逐客令,镇国公努力维持的表面和善终于出现了裂缝。
他不悦地站起身:“既然安国公如此不欢迎我们父女登门,那我们今后便不来了!”
段长暮求之不得,竟一句和缓的话也没说,只伸手做出请的姿势:“望舒,送客!”
镇国公气得冷哼一声,带着姜晚意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段长暮这厮,真是太狂妄了!简直欺人太甚!”甫一坐进马车,镇国公就沉声抱怨了起来。
姜晚意语气倒还算平静:“谁叫人家有权有势,如日中天呢?父亲亲自挑的乘龙快婿,如今怎么不满起来?”
“他从前落魄的时候何曾对为父这般趾高气昂过?真没想到他是这种得势就猖狂的货色!”镇国公看着姜晚意,“要不……咱们退婚算了!为父实在忍不下这口气!你就算嫁进门,也定然要受他的气!”
“父亲真是有趣。”姜晚意不满道,“从前女儿不肯嫁,您非逼着女儿嫁,如今女儿想嫁,您又不让嫁了……究竟是您的婚事,还是女儿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