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戌时开席,苏平河没有太多时间休息,简单沐浴完就在冷芸的帮助下穿戴整齐准备进宫了。
她如今刚被册封为中郎将,正四品的官服还没下来,还是穿着从前做司务时的官服。
跑了一趟边疆,她似乎更瘦了,深青色的官服罩在身上,显得有些空空荡荡。
冷芸从铜镜里笑眯眯地看她:“少爷穿铠甲英姿飒爽,穿官袍又温润清贵,真是俊俏。”
苏平河苦笑一声:“你就别打趣我了。”
她这身官服也不知道还能穿几天呢。
“二少爷,少主派了马车来接您,已经到府门口了。”
“知道了。”苏平河又看了一眼铜镜,起身推门出去。
临出门时,淮园的小厮来问:“二少爷,您不同阁老一道进宫吗?”
苏平河有些为难。
按理说,她是应该跟苏淮胥一起入宫的,但段长暮已经派了马车来接她,她也不想拒绝他这份心意。
“你去回阁老,就说安国公派了马车来接我,许是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就不跟阁老一同进宫了。”
小厮听令而去。
苏平河坐着马车从玄武门进宫,日暮时分的宫闱已经掌灯,橘色宫灯氤氲出淡淡光辉,衬得整个皇宫少了几分高不可攀。
引路太监将苏平河领至一座偏殿。
“安国公正在和太子对弈,吩咐苏大人若是来了,可以直接进去。”
苏平河点点头,在内官的唱诺声中走了进去。
偏殿不大,类似书房的构造,太子和段长暮正面对面坐在临窗的罗汉榻上。
苏平河跪下朝两人行礼。
太子右手执着黑子,看到她很高兴,吩咐人给她看座。
“苏二公子怎么瞧着清减了许多?”
苏平河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答,段长暮略带疼惜的眼神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是臣没有照顾好她。”
太子意外地看了段长暮一眼:“那待会宫宴上,你可得敬苏相一杯,诚心跟人赔个礼,苏家好好一个榜眼郎交到你手上,被你折腾得差点没回得来。”
段长暮眼神闪了闪,轻声应了句:“应该的。”
太子风寒还未痊愈,跟段长暮下了会棋就乏了:“宫宴快开始了,孤去更衣。长暮,你替孤好好招待苏二公子。”
“臣领命。恭送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