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能瞒我几时?”段长暮甚至都没有坐下来,他一直抿着唇,眼神冷淡,毫无波澜。
李景知闭了闭眼,长叹一声:“我确实是鬼迷心窍了。”
“若你还惦念着从前跟我的情谊,就趁早死了那份心。”段长暮的语气仍旧很平静,但李景知听得出来,他越是动怒,语气就越是平静。
“我死了心,你就能如愿以偿了?”
段长暮抬眸看他:“你死不死心,我都会如愿以偿。我只是给你留几分薄面罢了。”
“方才在殿上,若不是我拦着,你是不是打算跟父皇把她的真实身份给说出来?”
段长暮静默不语。
“你以为今日父皇撑着上殿很容易?”李景知忽然低头轻笑了一声,“太医院给他服了比平日多了三倍的药量,才勉强能让他起身迎你回朝,你一回来就想这么不管不顾地刺激他?万一今日父皇在朝上真有个好歹,你能担待吗?便是你神通广大不受影响,她能承受吗?苏家能吗?”
段长暮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你以为我拦着你,是想与你作对?”李景知冷笑道,“若不是她,我根本懒得管。”
段长暮别开脸,仿佛不在意般问了句:“圣上的状况……很差吗?”
“最多只剩三个月了。”
李景知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他对李崇安的感情甚至还不如段长暮那么深。
但是段长暮的眼底却染上了一层无法言说的伤痛。
短短二十几年的人生,他曾经相继失去了双亲和祖父,早就不愿再面临任何离别了。
如今虽然寻回了祖父,但他始终不认得自己,对待自己如同陌生人无异。
而李崇安作为一个君王,无论是出于对段家的笼络,还是怜悯,这么些年,他给予段长暮的关怀,甚至比对李景知这个皇子还要多。
段长暮没办法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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