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沦落至此吗?”苏平河看着他慢慢说,“因为你根本就是个没有血性的孬种!”
“事到如今,你还在这贼喊捉贼?若不是你,我岂会沦落至此?”
“我若是你,”苏平河提高声音直视他,“根本不会离开神弓营!”
高天寒愣住了。
他忽然意识到,其实苏平河说得一点都没错。
他本来有理有据,可他却连去找安定侯据理力争的勇气都没有。
反而选择了一条不该走的绝路。
“不管你信不信,我虽然因你受过重伤差点死掉,但从未有一刻在心里埋怨过你。”苏平河看向他可怕的面容,神色依旧自若如常,“我也从来没有请安定侯处置过你……但凡你不服气,将此事闹大,或是干脆找到我,向我发难,我都不会眼睁睁看你被迫离开神弓营。”
高天寒沉默地看着她,眼底的恨意已经被茫然和悔悟所取代。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背叛大齐。”苏平河长叹一声,“为了一己私欲,背叛昔日战友,背叛故土,你枉为大齐的子民!你祖上泉下有知,都会为你羞愧难当!”
高天寒的眼神已经彻底灰暗,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想要迫使自己相信这只是一场荒唐大梦。
“所以……你想要将功折罪吗?”
苏平河适时朝他抛出了橄榄枝。
“如何将功折罪?”高天寒含糊不清地问。
“我想要知道,梁军粮草的准确位置。”苏平河的脸色异常严肃,说出口的话听在场上每个人的耳里都充满了力量。
周遭一时安静得只剩下寒风的呼啸声。
雪又开始慢慢下了起来。
高天寒只犹豫了片刻,便将梁军储存粮草之处说了出来:“我想要在最后这一刻,跟神弓营共同抗敌。”
苏平河眼睛一亮,立马示意林叙白为其松绑。
“当然可以……在我心里,你始终是神弓营的一员。只是……暂时迷了路而已……”
刘志武走上前一步想要阻止,却被项逸拉住了。
“是我们错了。”项逸叹了口气,“我们跟天寒相识那么久,竟还没有苏校尉了解他。”
能够加入神弓营,是每一个战士梦寐以求,又引以为傲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