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暮知道这是方蝉衣想要跟自己单独说话,遂点头应允,又仔仔细细地帮苏平河盖好被子后,才带着方蝉衣一起出了营帐。
方蝉衣帮段长暮把完脉后说:“侯爷的胃疾确实麻烦,即便方某为您治好了,您不加以重视,还是会复发。”
“本侯……往后会注意。”段长暮想到某人为自己担忧的眼神,心里一片柔软。
“还有,方才当着公子面方某没有明说。”方蝉衣收起药箱,认真地说,“公子因了上回落水一事伤了根本,若是不能细细调理,只怕将来会落下病根……公子性子倔,定然还想要在军中建功立业,还望侯爷能多关照一二。”
段长暮点点头,送走方蝉衣后又将扶光和望舒喊了进来:“跪下!”
两人不敢吭声,乖乖跪了下去。
“你们俩平日在军营是吃干饭的?他都来一个多月了,竟连一面都没见着?”
望舒心想,苏平河摆明了是刻意躲着他们,怎么可能叫他们发现?
扶光则是想,当初是谁自己说以后不要汇报有关苏平河的任何消息的?
段长暮面色铁青,生了半天闷气后又说:“去把项逸叫来。”
项逸来得很快,刚行完礼便听段长暮阴冷低沉的嗓音幽幽响了起来:“项指挥使……那个拿箭射苏平河的叫什么名字?”
这茬怎么还没过去?
项逸无奈地答:“叫高天寒,进神弓营五年了,去年升任的校尉之职。”
“找个由头打发了吧。”段长暮的声线毫无波澜,但却森冷至极。
项逸猛地抬头看向他,只觉得他周身气场凌厉骇人,显然不容人质疑。
“属下遵命!”项逸赶忙拱手应道,“只是……不知苏校尉究竟是何来头……还请侯爷明示,属下将来也好注意一二。”
段长暮黑眸微眯,神色平淡:“他是相府的公子。”
项逸闻言心里一抖,难以置信地看了段长暮一眼,很快又低下头去:“属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