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逸正怀着无比好奇的心情在营帐外等着段长暮的指示,此刻听到这样的传唤声,不由吓得一个激灵,忐忑不安地进了营帐。
“属下在!”
段长暮斜睨他一眼,语气冷漠至极:“神弓营比拼,为何会对自己人下这么重的毒手?”
比拼都过去快半个月了,谁能想到这位爷今天忽然追究起这件事的始末来?
项逸擦了把额间的汗:“是属下定的规则有缺陷。”
“你去领十军棍吧。”段长暮冲他挥了挥手,“好好反思一下,大齐将士的箭,永远不能对着自己人!”
苏平河见项逸一脸错愕,赶忙开口道:“请侯爷听属下一言!在比拼中,两个队本就是被划成了敌对关系,不存在对自己人下毒手一说,还请侯爷高抬贵手,切勿怪罪项指挥使!”
项逸听闻这话,心里反而一阵着急。心道这人初见安定侯,并不知道安定侯其人有多难相与,凭自己一个小小校尉竟然敢这般驳斥他的指令,就算说的确有几分道理,只怕也难逃责罚。
谁知段长暮却沉默了,他抿着唇,似在思考着什么,良久才说:“苏校尉说得也不无道理……项指挥使这十军棍就先记着,往后神弓营再出这样的事,加倍重罚!”
项逸还以为自己在幻听,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赶忙朝段长暮行了个谢礼:“属下多谢侯爷宽宏大量!”
段长暮却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明日之前,把神弓营半年的比拼计划罗列出来,全数报给本侯。”
项逸眨了眨眼,心道,这还不如打十军棍来得痛快。
但他可不敢这么说。
“属下领命!”
“你出去吧。”段长暮又冲他掸了掸手,“叫方大夫进来。”
方蝉衣进营帐后,面对苏平河略显嗔怪的眼神,带了一丝抱歉的笑意:“抱歉公子,方某也是实在害怕你再受伤了,这才告知侯爷的。”
段长暮闻言也在一旁帮腔:“若不是方大夫告诉我,你还打算瞒我到几时?战场刀剑无眼,真把自己小命送了,才肯向我服软吗?”
苏平河被他数落得不敢抬头:“我这不是没事嘛。”
“等有事就晚了!”段长暮瞪了她一眼,又转脸问方蝉衣,“平河这伤,到底碍不碍事?好了以后还能进行神弓营的高强度训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