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河见他表情严肃,不由仰头大笑起来。
孟泽下意识地跟苏平河拉开了距离,嘴角挂上一丝尴尬:“苏千户……那个,我是个正常的男子,你可千万别对我起了什么别的心思……”
苏平河笑得更欢了,几乎到了捧腹大笑的程度。
自那以后,孟泽就不敢再亲近苏平河了,无论做什么都跟她保持着一臂以上的距离。
苏平河最初觉得好笑,久而久之又觉得这样蛮好的,她到底是个女子,与男人同吃同住本就已经是极致,勾肩搭背那些,她也确实每次心里都存着芥蒂,不如顺水推舟,坐实了自己好男风的传言。
百人的队伍行进起来很快,不到半个月便临近了边境。
“已经到沧州了,沧州之后就是永州,大军就在永州城外五十里。”
眼看着万里长征就快走到头,苏平河也松了口气。
孟泽见这一路上都很顺利,心情无比欢畅,当夜还额外喝了一壶酒,早早就睡下了。
苏平河听着营帐外呼啸的风声,心里没来由地有些不安。
眼下虽然还未正式入冬,但西北的气候较中原要冷上许多,苏平河裹上厚厚的军袄走出营帐四下查看,走着走着便发现了不对劲。
空气中不知为何,似乎混杂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血腥气。
她抓住正在值守的黄大员问:“大黄,你有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黄大员有些困倦:“没有啊,兄弟们都在四处巡视呢。”
“不对。”苏平河当即下令,“你带大伙儿把所有人都喊起来,把营地里的火全灭掉,就快到永州了,宁可小心些,千万别出岔子!”
黄大员领命下去之后,苏平河又去把刚刚睡熟的孟泽给喊了起来。
“孟泽,我怀疑我们附近出了事,你跟我一道去看看。”
孟泽虽然睡得迷糊,但军人的警觉还是叫他瞬间清醒了过来:“出什么事了?”
“我检查过营地,咱们这暂时没事,但我闻到了血腥味,怀疑是离咱们不远处有人遭了殃……”苏平河道,“今夜月黑风高,咱们只要熄了营火也没那么容易暴露,但须得去打探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不会连累到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