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在周府过了十几日,苏家的事忽然迎来了转机。
都察院从苏淮胥的书房里翻出了大量的治国良策,里面不光有苏淮胥亲自批注绘制的大齐堪舆图,还有边疆布防图,任谁看了都要赞叹一声苏阁老为国为民,鞠躬尽瘁。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跟着苏宴海一起去通敌叛国?
不仅如此,都察院还在苏平江的书房里找出了他新编的吏法,较之现行吏法更为完善和有效。
这样的人才,若是被苏宴海牵连了岂不可惜?
于是,都察院开始连夜起草为苏家上下洗脱罪名的证词,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苏府上下包含大义灭亲的苏平河在内,都可以算是将功折罪。
苏宴海被判斩立决,苏淮胥和苏平江官复原职。
苏府的封条终于被拆除了,苏平河却没有第一时间回府,而是去见了李景知。
这还是苏平河第一次来奕王府。
奕王府虽然是个王府,但看上去似乎比苏府的规模还要小上许多。
许是初冬的植被本就不茂盛,又许是李景知的势力在东陵,奕王府里显得十分萧瑟,随处可见一些光秃秃的歪脖子树。
庭院里仅有的一片人工湖也死气沉沉,透着一股阴寒。
苏平河边走边打量,心里多少能明白为什么李景知非要加入夺嫡的战役当中来。
都说不争馒头争口气。
堂堂王爷,住在这种地方,叫谁能忍得下这口气?
引路的侍卫将苏平河一路带到了后院的寝室门口:“苏大人,王爷在里头等您。”
苏平河觉得有些奇怪,这李景知怎么见客不去前庭或是书房?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硬着头皮推开门往里走,却没想到,被一个浑身脂粉气的女人给扑了个满怀。
苏平河还来不及细看那女人长相如何,只觉得她浑身软得像是没有骨头一般。
——非要形容的话,那滋味真像极了被一条花蛇给牢牢缠住了手脚。
“大人当真生得万里挑一的俊俏模样……”
花蛇的手开始不由分说地往苏平河身上四处招呼。
苏平河被吓得六神无主,好容易才反应过来,用尽全力推开她:“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