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案讲究的是一个真相,下官不觉得追寻真相跟死者的人际网有多大关系。”苏平河道,“为官者,若不能伸张正义,还不如不做这个官。”
“苏司务初出茅庐,倒是一腔热血。”申宗玄喊了自己的随侍进来,“你带苏大人去挑几个得力的帮手,随苏大人去钱府走一趟吧。”
“是!”
苏平河弯了弯嘴角:“多谢申大人。”
申宗玄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但愿苏司务能得偿所愿。”
苏平河领着刑部的人,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钱府。
钱家做的是钱庄营生,虽然不是京师四大钱庄之一,但到底有府尹的这层关系在,开的泰安钱庄也算小有名气。
既是开钱庄的,自然不差钱。
钱府的宅院建得富丽堂皇,处处皆是雕梁画栋,珍花异草。
然而整个府邸都沉浸在无尽的悲凉之中,女主人显然已经许久不曾好好休息过,眼下乌青一片,神色倦怠不堪。
“钱夫人,我是负责钱老爷这起案件的司务,我姓苏。”苏平河看着眼前的妇人,有些于心不忍。
丈夫被杀了,嫌犯还是自己的儿子,想来没有人比她更痛苦了。
钱夫人急于为儿子翻案,能找的关系都找遍了,花出去的钱也犹如流水一般,却只盼来了这么一位年纪轻轻的小官,心下顿时凉了半截,态度自然也不是很热情。
“苏大人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吧。”
苏平河展开自己的卷宗,提笔问道:“我看令郎的供词上说,自从他幼时与夫人一同入了钱府以来,与钱老爷关系一直都很融洽,怎么偏偏案发当晚会与钱老爷起争执呢?”
“这些话妾身其实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家老爷素来性情和善,唯有那日,从外头回来就一直板着脸,帆儿只是与他日常讨论钱庄的生意,声音稍微大了些,并不是什么争执。”
这番话苏平河是相信的。
钱帆虽然不是钱老爷亲生的,但却是钱老爷名下唯一的儿子。
钱庄的生意也都交由这个唯一的继子在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