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若是段长暮愿意助她进大理寺,有了一甲进士的身份,也能避免许多流言蜚语。
——这么算起来,考取一甲进士对她来说,简直是一步必走的棋。
其实她会动这样的心思,还有一个原因。
就是她隐约记得自己在书中提过这期会试的几道策论题目。
她本就不是什么君子,没道理明明有这样的好资源而不利用。
只要她状似无意地将这些题目问一遍周书越,就可以得到一个近乎完美的答案。
如今乡试刚过,连会试的考题都还没出,饶是周书越也不可能联想到她在“作弊”。
简直天时地利人和。
她这么想着,便顺理成章地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期待。
可是有些人岂会叫她这般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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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腊月,寒风呼啸的大雪天气里,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忽然打破了整个苏府的宁静。
门房的小厮冻得瑟瑟发抖,正想开门大骂一声谁敲门使这么大的劲,没注意门刚开了条缝,就被人从外头猛地推开了。
小厮还没反应过来,又结结实实地吃了对方一记窝心脚,当下就哇哇大喊起来:“哎呦!什么人胆敢硬闯丞相府?不要命了?!”
苏府的护院听见动静,立刻围了上来,与破门而入的那伙人成了对峙状态。
淮园的总管叫杨德福,是个跟了苏淮胥三十多年的老管家,闻讯也匆匆赶了过来。
一见对方都是满脸横肉膀大腰圆的壮汉,杨德福当下就知道事态不简单。
“敢问几位爷,擅闯我丞相府的缘由是为何?”杨德福生得福气忠厚,但却并不是笑脸迎人的类型,此刻板着脸,瞧着还有几分凶悍。
为首的壮汉头上系着红色抹额,手腕上缠着黑色的麻绳,吊梢眼,鼻孔外翻,相貌既丑陋又狠戾,说他身上背着人命官司都没人会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