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苏平河飞快地瞪了他一眼,“你在周夫子面前说把我丢下就把我丢下,我不要面子的吗?”
“你没面子的事多了去了,还在意这一两件?”
苏平河:“……”
书房外的望舒也一时无言以对,谁能猜到自家少主气了那么多天,竟然被苏二公子这三言两语就哄好了?
——不对,这回好像压根都没哄吧?
“你什么时候有空,跟我去周夫子跟前陪个礼。”苏平河可没想就这么放过段长暮,“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吧。”
段长暮沉思良久:“也好,我恰巧也有话与他说。”
两人于是又坐马车回了青麓书院。
书院此时早已散学,苏平河带着段长暮绕过学堂主屋,直奔周书越厢房而去。
周书越的房门敞开着,此时正在书桌前写字,见苏平河与段长暮相携而至,神情微微有些怔愣。
“周夫子,”苏平河笑眯眯地冲他挥了挥手,“我带段长暮来为前几日冲撞你的事道个歉。”
言语间活脱脱一个长辈带晚辈来给老师认错的态度。
周书越站起身微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哪用得着特地来陪什么不是。”
“夫子你就是人太好了,这样容易被蛮横无理的坏弟子欺负的!”苏平河说着又拽了段长暮一把,将他朝周书越跟前推了推。
段长暮转脸瞪她:“你先出去。”
为维护段长暮的面子,苏平河倒是十分爽快地退了出去:“那你千万要好好说啊,虚心承认自己的错误,听到没?”
段长暮见苏平河走远了,才慢声细语地开口道:“夫子也知道,我没什么可道歉的。”
周书越不说话,脸色却微微有些泛白。
“明人不说暗话,我希望从今往后,夫子都不要再单独见他。”段长暮眼神漠然地扫了周书越一眼,“最好是……连青麓书院的夫子也不要做了。”
周书越怒极反笑:“不知段生是出于何种立场来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