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也走不好?”段长暮的脸仍旧板着,但声音听起来却和缓了许多。
挨训的人瞬间觉得自己得救了,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苏平河这才意识自己被望舒骗了,段长暮这脸色看起来,哪里像是生病的样子?
但既然来都来了,肯定也不能一句话不说就走。
苏平河于是尴尬地冲段长暮挤了个笑脸。
“来做什么?”段长暮端坐在书桌前,微微眯着眼睛问。
“来看看你。”苏平河忍不住想拍自己一掌,瞧瞧这说的什么话。
“难为苏二公子,还能想得起段某来。”
苏平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傻愣愣地站着。
段长暮见她一直沉默不言,绕过书桌走到她跟前:“怎么?没话对我说?”
“你想听实话?”
段长暮白她一眼:“你也可以选择不说。”
“实话就是,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立场对我发脾气。”苏平河鼓起勇气开口道,“周夫子毕竟是你我的夫子,你怎么对其他人没关系,对夫子不应该如此无礼,否则就算将来你身居高位,也难免会遭人诟病!”
苏平河虽然嘴上说得义正严辞,但显然不敢看段长暮的眼神,一直埋头盯着别处。
因此她也就没看到,段长暮此刻流连在她身上的眼神,虽然也略带薄怒,但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
“苏平河,我问你,”段长暮轻声问,“如果不是周夫子,是其他夫子……你也会这样说吗?”
“那当然啦。”苏平河似有不解,“这跟是哪位夫子有什么关系?这难道不是你的态度问题吗?”
段长暮眼底浓郁的怒意忽然淡了许多:“嗯,是没关系。”
语气竟还有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那你对我发脾气,扔下我就走,应该吗?”
段长暮嘴角微微上扬:“奕王不是安排马车送你回去了吗?有什么好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