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回的赏赐比上回还要丰厚,苏平河跪下认认真真地谢了个恩。
“苏二公子免礼。”李崇安又道,“给苏相和苏二公子看座奉茶吧,长暮,你也下去坐。”
苏平河看着段长暮领了旨慢慢走下来坐到自己身侧,只觉得数月未见,这人似乎又好看了一些,但到底在圣上的书房,不敢多瞧。
“段御史几时回的京?”苏淮胥与段长暮这才有机会寒暄。
段长暮坐姿随意,便是面对苏淮胥这样的朝中一把手,说话也是颇为自在:“今日刚到,也就一刻钟前才刚来向圣上复命。”
“段御史当真年轻有为,遍巡十八州才用了一年多。”苏淮胥道,“想当年,老臣也曾作为钦差御史去各州巡视,一趟走下来花了三年功夫,鞋都磨破了好几双。”
苏平河听了这话,暗自皱了皱眉。
苏淮胥摆明了是想在李崇安面前编排段长暮做事不够用心,暗示圣上明明予以重任,可他办差却像走马观花。
她下意识不想见到自家祖父与段长暮为敌,但官场中事,也轮不到她一个尚未考取功名之人置喙。
李崇安却并不在意苏淮胥的夹枪带棒,而是颇为护短地开口道:“朕记得,苏相做钦差御史那会儿已经年近五旬了吧?难怪比不上段御史年轻力壮。何况段御史这回呈上的折子,发现和解决的要事,比起苏相当年也有过之无不及。”
苏淮胥见圣上维护段长暮,只好讪讪地拱了拱手:“那老臣少不得要恭贺陛下洪福齐天,才能得此少年俊才了。”
“唉,”谁知李崇安却摆了摆手道,“还洪福齐天呢,朕方才差点没被他给气到。”
苏淮胥一脸不解:“段御史年纪轻轻就高中状元,入朝才一年又立下赫赫功绩,哪里还有什么不足?”
“正巧苏相在此给朕评评理。”李崇安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段长暮一眼,“朕心疼他小小年纪没了爹娘,预备叫他一及冠就袭了父亲的侯爵,好早日娶妻生子,他还偏偏不乐意。说什么他爹是武将的爵位,他自己一介文官,担不起这样的高位,竟闹着要去考那武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