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河闻言,被口中的食物呛得连声咳嗽:“咳咳咳,怎么可能?我就去过一回云夜楼,还正巧被你给碰上了。”
“好好保重自己。”段长暮又深深看了她一眼。
苏平河被他这炽热的眼神看得双颊微微发热,别过脸去看窗外悬挂着的圆月,装作不经意地问:“要去整整一年吗?过年都不回来?”
段长暮沉吟不语,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有些低迷。
苏平河说不清自己内心是什么感受。
不舍是自然的,还隐隐带了一丝说不出来的伤感。
——也不知道一年不见,两人会不会变得形同陌路。
“怎么了?”段长暮戏谑道,“舍不得我走?”
“怎么会。”苏平河下意识辩驳道,“一年过后你就快及冠了吧?我还等着你去钱庄提了钱来还我呢。”
段长暮闻言轻笑出声:“说到银子……少不得还得再跟你借个年把。”
“我知道,”苏平河乖乖点头道,“府上缺银子就着扶光告诉我便是。”
“苏平河,”段长暮忽然问,“你对谁都这么大方吗?”
“什么?”
“若是楚怀夕跟你借这么多银子,你也会借吗?”
“当然不借,他又没能力还。”苏平河毫不犹豫地答。
“还真是个财迷。”段长暮嘴角弯了弯,“幸好我有能力还。”
“这怎么是财迷呢,我又不是大善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亲兄弟还得明算帐呢。”
“……”
“少主,出发时间到了。”望舒敲了敲门进来提醒道。
苏平河眉头微蹙:“现在就走?什么差事急成这样?”
“其实是少主想早些去,好早些办完差回来。”望舒道,“大齐一共十八个州,每个州离得都不近,想要一年之内都巡查完,可不得披星戴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