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出去后,苏平河盯着自己的手愣了半晌。
想起段长暮干燥冰冷的大手,就这么紧紧握在自己的手上控制着缰绳,心里一时有些纷繁复杂。
若他知道自己是个女儿身,还会这么亲密地拥着自己,教自己骑马吗?
——大约不会这般亲密吧。
——也不会这般激进。
想到自己刚上马那会被吓得魂飞魄散的狼狈样子,苏平河忽然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段长暮那时候大约会觉得自己没用得很吧。
他身边,无论是扶光,望舒,熏风,还是那个神神秘秘的朔风,应该没有哪个会像自己这般废物才是……
她可得争点气,不能叫他看轻了。
翌日,苏平河的腿恢复了大半,到底没有完全磨破皮,出血点也几乎消失不见了。
于是望舒将她接到灵泽府时,苏平河又兴致勃勃地要去学骑马。
没想到段长暮抬头看了她一眼,搁下手头的书道:“今日先不学骑马了。”
“为什么?”苏平河疑惑极了,“抹了你给的药,我的腿已经不疼了。”
“再恢复两日。”段长暮道,“你骑马习得很快,已经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了,今日不妨学学射箭……你从前射过箭吗?”
其实青麓书院讲究君子六艺,也设有射箭选修课,只是原身不感兴趣,加上体弱,一直没去学过。
而苏平河这个来自现代的人就更别提了,飞镖倒是常玩,射箭嘛……可以说是连弓都没有摸过。
“瞧你这副样子就知道根本没学过。”段长暮摇了摇头,“真不知道你成日在做什么,这么大个人了,读书读得也不出色,琴又不会弹,骑射更是一窍不通,相府都是这般教育子孙的吗?”
“还不是我从小就没了父亲。”苏平河索性破罐子破摔道,“亲娘还是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姨娘,谁会管我。”
说到这个话题,段长暮明显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