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周书越见苏平河的神色陡然凄凉了许多,疑惑地问道。
“就忽然想到夫子家乡那些孩子,若是他们也能吃上这样一顿饭菜该有多好。”苏平河随意搪塞道。
周书越温柔一笑,以极轻的声音叹了口气:“平河当真是太心善了。”
说罢,他放下筷子,转头面向苏平河道:“其实人的命数自有天定,便是孩子们再可怜,与生就富庶的贵人也并没有任何关系。平河,你无需因为自己与生俱来的任何东西感到内疚,你不欠任何人的。”
苏平河定定地望向周书越。
这人真的太温柔了,世间再温和的春风,再柔美的月色,都不及他分毫。
“多谢夫子开导。”苏平河听见自己这么说。
沈氏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心下存疑,但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好张罗着叫两人多吃些。
就在三人快吃完的时候,院子里忽然传来了苏静怡的声音:“门房说姨娘院子里来了客人,此刻还在吗?”
苏平河心里咯噔一下,握住筷子的手渐渐收紧。
“不是说静怡今晚随长姐在顺德侯府用晚膳的吗?”
沈氏亦是不明所以地向外张望:“对啊,临近傍晚才出的府,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苏平河心里直发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虽说上回周书越来探病的时候两人已经见过,但当时到底人多,苏静怡也没待多久就离开了,两人应该互相印象都不算深刻。
但今日此情此景,想忽视都难。
苏平河现在真是百般后悔将南星和蒋嬷嬷都打发下去吃饭了,要不然还能帮着拦上一拦。
苏静怡自然不理会外头二等丫鬟拦着说里头有客人的话,她如今满腹牢骚,一门心思只想和沈氏诉苦,没两下就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