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就好像羽毛飘落在肩头的那种触感。
若即若离,却又无端撩拨人心。
段长暮先是浑身一僵,继而静止在那里。
那一刻,无人知道他心里有一场声势浩大的狂风呼啸而过,几乎要将他吞没。
他到底是遵循了心底疯狂叫嚣的欲念,紧紧回拥住了怀中这个单薄瘦削的身体。
——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无论过去如何,从这一刻开始,他与这人之间,便再不可能两清了。
比起段长暮内心的巨变,苏平河此刻倒是没来由地安详,她甚至有些犯困——以至于最后,自己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的苏府。
好在这一夜苏府一切如常,相安无事。
大年初一是必须要跟族中长辈请安的日子,饶是苏平河尚在病中,还是一大早就被南星给叫了起来。
“少爷,昨日您既没有参加族中祭祀,也没有参加家宴,今日再不去给阁老请安,怕是要惹人非议。”南星手脚麻利地帮她穿衣梳洗,不停地絮絮叨叨,“您对段公子也太好了,为他冒这么大的险,昨夜还喝得不省人事才回来……”
“我昨夜是怎么回来的?”苏平河这才如梦初醒般打了个冷颤,不省人事也太可怕了,她这样的身份竟然还这么不小心!
“是段公子亲自送您回来的。”南星朝她暧昧一笑,“少爷放心吧,段公子和扶光功夫了得,没有任何人瞧见。”
苏平河闻言才稍稍平复了一番自己内心的慌乱。
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自己酩酊大醉时遇到的是段长暮,品行端正又身手非凡,这要是别人,非得惹出大祸来不可。
“我以后再也不饮酒了。”苏平河揉了揉额头,忽又想起什么似的问,“我二叔回府后怎么处置婶母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听说只是勒令孙夫人不许再出海园,连管家的大权都还给她了,毕竟海园那边的夫人只有孙夫人是出身名门,旁的夫人也没本事执掌中馈。”南星不服气地抱怨道,“孙夫人闯出这样的大祸,竟然毫发无损,真是叫人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