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河在沈氏处用完膳便回了自己院子,临睡前服下了跟方蝉衣讨要的装病药方。
这药方服下后会让人看起来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脉搏摸起来绵软无力,但实际上对身体并没有任何害处,因是起效时间长,所以须得提前几个时辰服下。
翌日,一大早二少爷病重的消息就在府上不胫而走。
以方蝉衣为首的好几名府医来瞧了,都不知如何诊治,只好建议卧床休息。
沈氏为此掉了好几回眼泪,苏平河实在于心不忍,托方蝉衣告诉沈氏自己并没有生命危险,好好在屋里睡上几日便没事了。
就这样到了除夕这日,苏府上下已经默认苏平河缠绵病榻生死未卜了,便也无人关心他在家宴时去哪里。
夜幕初初降临,苏平河便换好了扶光的衣服,趁着全府上下都沉浸在过节的气氛中,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侧门溜了出去。
段长暮的马车就停在门口,见她穿着扶光的衣服鬼鬼祟祟跑出来,望舒“扑哧”一声就笑了:“苏二少爷为了给少主过个生辰,真是煞费苦心。”
马车里的段长暮闻言,嘴角不经意地弯了弯。
苏平河抱着怀里的食盒费力爬上马车,一开门见到段长暮,惊喜道:“你怎么还亲自来接我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段长暮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有些嫌弃地说,“怎么穿成这样?”
“不这样根本溜不出来。”苏平河猫着身子钻进去,坐到段长暮身侧,小心翼翼放下怀里抱着的食盒。
段长暮又细细看了看她:“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苏平河摸了摸脸,有些羞赧:“还是不好看吗?我都特地跟南星要了点胭脂抹在脸上了。”
“大男人抹什么胭脂?”段长暮皱了皱眉头,眼前的苏平河虽然看得出两颊泛红,但无论是浅淡的唇色还是疲倦的眼神,都看得出尚在病中。本来就是弱不经风的形象,此刻更是孱弱得仿佛吹一口气就要碎了一般。
“我这不是想看上去有点儿气色嘛。”苏平河的笑容看起来都带着一种破碎般的虚弱,“我不擦胭脂的脸色可吓人了,怕吓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