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姑娘所见,在下确有作曲的才能,但唱腔却远不及姑娘动人心弦,”苏平河道,“不知姑娘是否愿意唱在下所作的曲子?”
半夏见识到了苏平河的本事,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语气也变得娇柔了许多:“妾身自是求之不得,只是不知公子有何所求?”
“我所求的自然是钱财。”苏平河见主动权已然握在自己手上,紧绷的神色也放松下来,甚至走到一旁铺着软垫的玫瑰椅上坐了下来。
半夏见她坦荡,眉目间也有些松快:“妾身只是一介乐姬,身家都在阮娘那里,恰巧阮娘就快来接妾身了,公子可以等上一等。”
“阮娘若是与我谈成交易,会把曲子给别人唱吗?”苏平河问道。
半夏听苏平河这么说,心底一暖:“多谢公子为妾身考虑,妾身是云夜楼的头牌歌姬,有什么好曲子,自然是先给妾身唱。”
“那便好了。”苏平河恭维道,“在下也希望自己的曲子能得逢良将。”
阮娘果真很快便到了。
苏平河印象里影视作品中的青楼老鸨大都年纪一大把,身材走样,形容庸俗。
没想到这个阮娘却并不比半夏的容姿逊色。
虽然比起半夏来年长几岁,但阮娘粉面含春,乌发缠鬓,婀娜丰腴,大冷天仍旧穿着酥胸半露的轻纱罗裙,行动间很是风情万种。
半夏一见阮娘便兴奋不已地迎上去跟她讲了苏平河的事,阮娘柳眉轻挑,一双含着春水的眸子微微瞥了苏平河一眼,脸上的笑容便荡漾开来:“半夏,你先去外头马车上等着,容我跟这位小公子聊几句。”
她说小公子这几个字的时候,口齿略微含糊,饶是苏平河一介女儿身,都听得心间一颤。
不愧是天生的尤物。
半夏出去后,阮娘轻移莲步,款款走向苏平河,语出惊人地开口道:“姑娘既有此等才情,为何连真面目都不愿示人?”
苏平河大惊:“你……你叫我什么?”
“老娘见过的男人不计其数,岂会连雌雄都分不清?”阮娘爽朗地笑了起来,“小姑娘,你就莫要在我面前装傻了。”
苏平河嘴角抽了抽,自知无需再遮掩:“阮娘果真火眼金睛。”
“放心。”阮娘熟稔地揽住苏平河的肩道,“阮娘我也不是那些爱说三道四的长舌妇,姑娘若有难言之隐,阮娘自会为你守口如瓶。”
“我确实身不由己,”苏平河不太习惯被陌生女人这么亲昵地揽着,下意识退开几步朝阮娘作揖道,“还望阮娘就当作不知此事。”